宇文温听到这里,开口问道:“显一下手段?要如何比武呢?”
“请大王随意,无论是一对一,二对二或者以少打多,某等都是可以的。”
“以少打多么?”
“是的。”
宇文温饶有趣味的看向面前三人,三人之中,为首者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样貌平平,五官粗犷,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颇为精悍。
“你叫什么名字。”
“某姓卢,贱名勿吉。”
宇文温听了这个名字后来了兴趣:“卢勿吉?你是靺鞨人...勿吉人么?”
那汉子答道:“某自幼没了耶娘,没有名,只知道姓卢,在营州一带讨生活,时常和靺鞨人打交道,便被旁人称呼为‘卢勿吉’。”
“既然姓卢,莫非是范阳卢氏子弟?”
“嗨,范阳卢氏族中子弟众多,某一个草芥般的人,哪里配和卢氏子弟相提并论。”
“你的这些同伴呢?除了汉人,还有靺鞨人?契丹人?奚人?”
“都是在营州一带讨生活的,什么人都有。”
宇文温闻言又问:“突厥人也有?”
“那倒没有。”
“你会说几种胡语?”
“大多会一些,靺鞨语比较精通。”
“你们不在营州待着,投军卖命混口饭吃?”
“是,大家都没什么亲人,没什么牵挂,想着到哪里都是刀头舔血,不如搏一搏。”
靺鞨(鞨通羯),又名勿吉,是东北一带的少数民族,据说先秦时称“肃慎”,战国时称“挹娄”,北魏时称“勿吉”,到了北齐时称“靺鞨”。
待到中唐以后,靺鞨人在辽东建立了渤海国,最后为契丹所灭,按后世的观点,靺鞨人是后来女真人的祖先,不过在这个时代,只是白山黑水间的零星渔猎民族而已。
所以你们不在白山黑水间打猎,跑来中原当雇佣兵卖命?
宇文温如是想,看向那些俘虏,其中确实有辫发之人,想着独狼不好管,他愈发觉得这些俘虏是鸡肋,不过对方那么急切的想寻找新雇主,看来有利用价值。
这种时候,如果按照喜闻乐见的套路,应该是他和这三人单挑,然后轻而易举将三人制服,展示一下身手,惊得那些俘虏纳头便拜,从此忠心耿耿。
这种无聊的套路对于狼来说根本没有用,对方野惯了,不是那么好收服的,宇文温也不打算收服,只是打算做个交易。
“比武什么的,没意思。”宇文温笑了笑,未等对方说话,直接下了定义:“寡人的兵很强,即便比武,你们无论如何也打不过。”
“既然你和你的同伴们想着立军功、出人头地,可以,寡人,给你们一个机会。”
卢勿吉闻言一喜,旁边两个同伴明显松了口气,宇文温摸了摸颌下小胡须,问道:“你们跟随哪个主帅来攻打寡人?”
“是丞********相。”宇文温纠正,卢勿吉赶紧改正:“是,是奸相。”
“那么,之前听命于哪名将领。”
“是奸贼胙国公。”
宇文温又纠正:“是胙国公。”
“啊?”卢勿吉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宇文十五提了个醒:“大王是胙国公的女婿。”
卢勿吉闻言有些尴尬,宇文温不以为意:“无妨,寡人有一事不明,需要有人去打探一二,不知尔等能否效劳?”
“不知大王何事不明,某等愿去打听。”
“奸相,今日凌晨逃到涡水边武平城东,在那里,被寡人的兵马拦截,生死不明。”
宇文温看着卢勿吉,看着对方的眼睛,片刻后继续说:“你,带着人去打听,打听奸相到底死了没有。”
“是,某等必定打听清楚!”
卢勿吉说完后有些欲言又止,宇文温见状示意别将田正月近前:“让卢勿吉和这些人去休息,先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爽衣物,配好马匹、行装、甲仗、干粮,一人双马、双甲,武器任选。”
“是,末将令命。”
宇文温点点头,转向卢勿吉:“尔等还有何要求?”
卢勿吉行礼后回答:“不知某等如何复命?”
“会有令牌,至于寡人届时会在何处,你自己想办法弄清楚。”
“多谢大王!”卢勿吉和同伴再度行礼“某等明日一早便出发,定将奸相生死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