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玉愣了愣,“这、这……实在是妾蠢笨,许多事处置不来,还望二娘子能受累些……”
其实傅家管起来并不难,除开三房四房,傅琨自己手底下的那些管事,都是忠心的老仆,由他们给姚氏加持,姚氏也并不受累,何况姚氏在管家理事方面到底还是学过一二的,因此傅家的庶务理得还算清楚,浅玉接手了也没太大问题,就是有刁奴受了姚氏暗暗唆使,想要给浅玉下绊子,也被傅琨都发落了。
那些人往往都是姚氏的人,这样发落了两三个,姚氏就安分了。
不能等她重新接手回家事,自己人都被赶光了啊。
刁奴都不是问题,烦就烦在三房四房那里。
二房陆氏寡居,她嫁妆丰厚,儿女仆妇却都是勤俭恭敬,平素里月例都有剩余,加上人少,从来没有什么事。
可三房四房,就见天的出幺蛾子。
不仅整天胡闹,产业也年年不见出息交付公中的。
傅琨手底下的银钱产业并不算多,赚的银子一部分用于支出整个傅家大宅,还要接济族里贫苦人家,更要打点官场人脉,虽说他如此高位,历年的孝敬不会少,但是傅琨并不贪财,他们送的也多是些书画古籍,要说钱,傅家肯定是远远比不上那幕后之人的。
傅念君早就在琢磨这件事了,那幕后之人有财力用私煤矿做局,可见是财大气粗,还有如魏氏姐妹这样的人,培养一个要花多少钱啊,他说舍也就舍了。
这银钱,是立业根本,尤其是在如今重商的大宋。
傅念君想着正好借这个机会做两笔买卖,叫傅琨父子做事无后顾之忧才行。
从前的姚氏不擅此道,更不要说这个浅玉了。
不过傅念君也没指望她,就希望她听话一点,也别再耍那些小心思给自己看了。
说起来钱这回事,远的不说,近的,如今三房里宁老姨娘带着个孙女,她也开不了口去要钱,倒是四房,金氏比姚氏厉害的,就是赚钱这一道,积少成多,她这些年来东抠西挖,藏着产业出息,赖着公中的账,本来傅念君就想要好好跟她算算,她现在还有脸来讨车马费?
傅念君淡淡地望了浅玉一眼,浅玉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她叹了一声:“姨娘大可不必如此,东西你收回去,我帮你这回就是,当然我怎么帮,也要看姨娘你怎么做了。”
浅玉呆了呆,有点听不明白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要权还是不要权呢?
“四婶那里,自有我去应付,我保证她日后再不敢往你的银钱账上动一分脑子。”
当真?
浅玉心中一喜,可随即又收住了欣喜,怯怯道:
“二娘子需要妾……做什么呢?”
傅念君很想翻个白眼。
她只要她乖顺一点,听自己的话,别琢磨些有的没的,好好先当着这个家。
傅念君想自己平素那套同人说话的方式大概在这是行不通的,只好再直白一点:“只要姨娘时时有今日这个态度,我自然会时时帮你助你,让你受不得旁人一点欺负。”
浅玉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想,只觉得傅念君十分奇怪。
她竟然只是要自己这么一个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