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白垂眸:“大哥的意图有些太明显了。”
张九承摸着胡子,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是啊,肃王殿下若真是想寻了这宝贝献给官家,大可不必做到如此隐秘,他想寻这传国玉玺,不为别的,怕是为了打钱家主意而去。”
钱氏私藏传国玉玺的罪名一旦坐实,他们另有图谋的念头就遮不住了,肃王自然想得到和氏璧,可一样是想拿着它做个契机,把钱家收为己用。
钱家此次入京,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在了平静湖面上。
朝中各方关系本就处于互相观望,各有所备的状态,他们一来,就引了这些念头一一亮出明面来。
肃王如何能不急。
吴越钱家一旦择了主,他再捧着块和氏璧,也只能去送给爹爹博他老人家一笑了。
“吴越钱氏可真不会像做这种事的人。”周毓白说道。
他指的是藏下王氏遗孤,和传国玉玺一事。
就算他们心中有反意,也不能存着这么明显的把柄等人来抓。
这一点很奇怪。
“暂且不论当年他们如何思量,如今看钱家尚且按兵不动的态势,并不如何把肃王殿下放在眼里,或许是早就已经不怕传国玉玺成为手中的把柄了。郎君,钱家必要争取啊!”
张九承重重地说道。
周毓白比起他的那些皇兄来,母家徒有清名,这放在百姓眼里倒还好说,可做大事是要钱和人的,他的那些产业不过杯水车薪,钱家必然是不得不争取的一步棋。
周毓白深深拧着眉,他倒不在想如何争取钱家,而是觉得这件事里头处处透着诡异。
“张先生,上元节夜里来刺杀我的那伙人,你真觉得是大哥的人?”
张九承想了想,“目前看来,确实只有肃王殿下有这能耐和心思做这样的事,但是……怎么说呢,即便他怀疑您已经得了传国玉玺,也不能如此打草惊蛇,这倒是多此一举了。”
“对。”周毓白首肯。
“这更像是有人引导,故意要让我朝这个方向去查。”
张九承讶然,不是他讶然于周毓白这样的想法,而是肃王那个人吧,同他亲娘徐德妃一样,脾气大却蠢,在做事上有这样那样的纰漏很是常见,周毓琛和周毓白两兄弟应付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这次,周毓白却很看重这件事中不合理的地方。
说不合理,确实有点不合理。但是以肃王的脑子来说,又很合理。
所以张九承有点惊讶。
周毓白却到底是被与傅念君那一席话影响甚深,如果他所以为的对手,并不是他全部的对手,明里暗里,是有人在引导着他一步步去对付别人的话……
“这件事暂且按下吧。”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急,一定要把事情都看清楚了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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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也有和氏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