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两只手抱住他脖子,头也乖顺地在他肩窝处蹭了蹭。
夫妻俩进了内室,自然是如交颈鸳鸯般一刻也舍不得分开,直到半夜才重新亮起了内室的烛火。
傅念君体谅他近来辛苦,睡前只嘀咕着:
“往后七郎别闹得这样凶狠了,明早要起不来的……”
周毓白却是在她耳边轻笑:
“那王妃就少来察看我的伤疤才是……”
傅念君头闷在被褥里,嘀咕了一句,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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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念君醒来的时候比往常晚一些,人也有点惫懒,粗略吃了些早膳就开始处理家中事务。
只是不料她昨日才刚提起神医,今日这神医就上门了。
傅念君听下人说有访客是董先生介绍来的,立刻便猜到了,忙叫人把来客往花厅请。
只是见到这位医者时,她也有些吃惊。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简朴,圆圆的一张脸,看来很是稚嫩,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自己背了只大药箱,而旁边只跟了个十四五岁更懵懂的小丫头伺候。
认谁看都不像个妙手回春的神医。
那姑娘朝傅念君拱了拱手,姿态却很大方:
“王妃,民女名唤夏侯缨,是董先生介绍来的。”
傅念君立刻请她上座,叫人端来了茶水果脯。
夏侯缨也在打量傅念君,觉得这位王妃不仅生得没,还挺平易近人,倒是没有什么大架子。
傅念君和夏侯缨聊了几句,听她说暂时歇在外头旅舍中,便说着:“夏侯姑娘远道而来,若是不嫌弃,就在府里住下吧。”
夏侯缨先是不愿,只说不敢在王府造次。
傅念君倒是觉得她年纪看着不大,心性却高,她的模样对自己分明是有些防备。
傅念君从来不会对陌生人表现地过分亲切,只是就是论事:
“两位是姑娘家,客栈虽好却不甚方便,毕竟这阵子东京城里往来的外地人很多。我们王府内人口简单,夏侯姑娘是客人,单辟一个院子自由进出就是了,不过这当然这也要看姑娘自己的想法。”
意思是她也只行个方便,不会特意来讨好夏侯缨。
夏侯缨看了一眼贴身丫头果果,她正眼馋地望着小几上的糕点。
一路辛苦,住外头确实没有王府内条件好。
夏侯缨也不是矫情的人,心想反正有董长宁的面子在,她也不算白吃百喝,于是便应承下来,不过她对傅念君道:
“王妃如此信任我的本事?不想先试试我的能耐么?”
傅念君失笑:“我是请姑娘来帮忙的,并不是什么比试,姑娘行医必然也知道,救命治病,有时也看缘分的,若是姑娘的医术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我再找下一位郎中就是。”
夏侯缨却是微笑,似乎对傅念君的回答很满意,微微颔首道:
“既然如此……那王妃就放心吧。”
她是让傅念君放心,看来对自己非常有自信。
傅念君忍不住问她:“姑娘芳龄?看着是不是比我小些……”
她瞧着夏侯缨白嫩嫩一张脸,再想到今晨自己在铜镜里映出的眼袋和黑眼圈,不由有点郁闷。
夏侯缨的笑容放大,轻咳了一声,竟是说:“我快二十五岁了。”
傅念君:“……”
她脑中只有四个字冒出来。
驻颜有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