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李千重却仍一直孑然一身,除了查案办案便是专心教导门下几个徒弟,仿佛断绝了七情六欲一般。而顾家也不是什么锱铢必较的做派,且李千重被皇帝点名召回,同为臣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故而便都有意无意的将过往淡忘了。
此时太子翻出来这桩陈年旧事,到底是何意?
“父皇可知那位小姐为何自杀?”
皇帝将眉一挑:“怎么?”
“因为李千重早就心有所属,而他钟情的那位姑娘却嫁给了丞相徐望为妻。”
“徐望!!还有这事?”皇帝加重了语气,按在扶手上的指节猛然发白。
顾兰亭敏锐地感受到了帝王情绪变化,忙起身行礼拜道:“时辰不早,臣等先行告退。”言罢竟是不顾礼仪抓起李承欢的手便要转身。
可杨懿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又岂会让二人顺利离开?
“慢着。”他缓缓道,“信阳君可以走,李承欢留下。”
这是什么道理?师父不喜欢顾兰亭的姑姑,然后她想不开自杀了,而师父孑然一身终生未娶,甚至还丢了官职。顾家都不追究了,你杨懿拿着大做文章想干什么呢?
李承欢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爽就要忍不住反驳几句,只是还没开口手指便被人用力一握。她惊讶抬头,就见顾兰亭一把将她拉回身侧,温和地对她吐出两个字:“闭嘴。”
李承欢很不服气,小声道:“他在说你姑姑和我师父的坏话!他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我不辩解难道任凭他欺负啊!?”
“既然是我姑姑,便由我来说。”
转身向前半步,将李承欢彻底挡在身后,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位精于算计的储君,问:“臣有一事想请教殿下,若有一位母亲错手杀了儿子,要如何定案?”
杨懿瞥了一眼殿下立着的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着皇帝的面问他这种问题,当他是傻的么?他淡淡回道:“自然是立即封锁现场,查获人证物证,上报到廷尉府,受理之后由缉拿司将疑犯缉拿归案,再由衙门当庭审理,遵循典律依法判定罪名。”
“那若是人证物证俱无,且案发时间久远呢?”
“刑部有专门的复审流程,就算是没有人证物证的陈年旧案,也能通过特殊手段取得真相。”杨懿顿了顿,淡笑道:“信阳君若对审案有兴趣,不妨多抄几遍魏律。”
顾兰亭忽略掉他的嘲讽,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懿等了片刻没有下文,心中一惊,顿觉上当。只是不等他开口补救,皇帝已经不悦道:“这案子与李承欢有什么关系?”
顾兰亭见皇帝终于发话,这才不疾不徐道:“回禀陛下,太子既深知审判流程万无一失,就应该知道李千重当年并没有杀人的可能。而陛下如今重新启用李千重,必然有详细了解过当年的案子。太子殿下旧事重提,不仅仅是在怀疑刑部查案的能力,更是怀疑陛下用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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