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淑妃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臣妾以为没有了齐王,业儿就能当上太子了,是臣妾太天真,其实,皇上您从未想过要禅位与谁,更没想过要立谁为太子,哪怕您中风半身不遂,也不想放下手中的权力,您就任由承业和承宗争来夺去,他们斗的越凶,您的位置就坐的越稳,不是吗?所有人的,都不过是您维护您头上这顶皇冠的棋子,臣妾是,业儿是,承宗是,李明睿也是……”
李明睿面无表情,心中感叹,董淑妃,你现在才想明白,太迟了。
皇上也不辩驳,任由董淑妃说,只是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连那点失望都化作的寒冰。
“皇上,臣妾死不足惜,但业儿总归是您的骨肉,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皇上要怎么处置臣妾,臣妾都认了,但求皇上不要牵连业儿。”
董淑妃尽管心里对皇上的恨意滔天,但她还是留存了一丁点理智,为了承业。
“淑妃,你所言,不过是妇人之见,孤也不想与你争辩,你既已承认你所犯下的罪孽,那便交由国法来处置,至于承业……”皇上冷冷地一眼扫向李承业。
李承业吓的瑟瑟发抖,跪地高呼:“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厌弃地别过眼:“明睿,查明二皇子李承业是否参与其母董淑妃的谋逆之举,若有,国法处置。”
“是。”李明睿不想接这个旨意,皇上又推他出来做恶人,但圣命难违,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李承业像是被人兜头兜脑浇下一盆冰水,透心的凉,完了,这下完了,到了李明睿手上,他死定了。
“皇上,启禀皇上,宫里走水了。”一个公公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禀报。
“慌什么?”皇上并不以为然,只要能彻底揪出乱臣贼子,烧几座宫殿算得了什么?
这下轮到李承平瑟瑟发抖,走水了,他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太后叹了口气,痛心道:“为什么要选在今日?”
今天是她七十寿诞,她想看到的是宗室一派祥和,天下太平安康,可今天却是充满了血雨腥风,也不知过了今日,她的孙儿还能留下几个。
李明睿神色坦然,今日之前他不但把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事告诉了皇上,也告诉了太后,太后是知情的。
所以,太后这句质问,问的是起祸心之人。
“皇上,皇上,宫中出现乱党,乱党已经包围了泰和殿,现在正往福宁殿来。”又一太监跑进来禀报。
“乱党?”皇上貌似不经意地瞥了眼李承平。
李承平魂飞魄散,立马跪地请命:“父皇,请父皇准儿臣前去肃清乱党。”
“不必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长公主殿下步入殿中。
今天是母后寿诞,她本该出席,但她今天没有来,是因为李明睿给了她一道密旨。
“回皇上,五城兵马司北城司汪统领密谋造反,已经拿下。”长公主气势威严,这一刻,她不是慈祥和蔼的长公主殿下,而是那个曾经提剑斩杀挑起昭仁之乱的逆臣的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