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汉种了一辈子庄稼,更是喜爱牲口。
他围着母牛一个劲儿说好,又拍拍小牛,也是满脸带笑。
方家院子短暂恢复了往日的欢笑,但庄园外的大河上游,一处无人的拐角。
因为常年河水冲刷,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一个深水潭。
这会儿,赵富贵和吴杏花儿被绑着石头,第无数次扔进了水里。
浸个七八息,又被提到岸上。
陈武一人赏了他们的肚子一脚,眼见两人喷水,咳嗽醒来。
就再次把他们踢进水潭…
至于赵文生,已经躺在后边的碎石堆里,半晌没有动静了。
朱盛嘴里咬着草根儿,问了一句。
“那小子死了没?”
“没有,”陈武应道,“就是呛的狠了,真是个废材。
还不如这两个老家伙抗折腾呢。”
“行了,再提上了就算了,扔这里让他们自己缓吧。
别真折腾死了,东家还要摊上麻烦。”
“知道了,这一家子真是自己作死。
好好的日子不过,总惦记人家的东西。
就是咱们小姐落难,也不是这些废物可以贪图的啊。”
“就是,有些人就是蠢。
咱们三爷,自从小姐出事都憋着火呢。
他们自己送上门给三爷出气,不是作死是什么?
咱们老夫人那么和气的人,同瞎眼的郭家婶子都能唠上一日,居然都被气得下狠手了。”
“算了,估计这次过后,他们再也不敢来了。”
赵富贵和吴杏花最后一次被提起,解开绳索和石头扔在岸边。
两人眼睁睁看着陈武和朱盛走远,想说什么却被嘴里不断咳出的河水挡住了。
小小的一滩水,映出他们眼底的惊恐…
方家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方家,方家是真的能杀了他们…
山上的梨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山对面的新院子也在飞速建成,人多力量大。
银子更是无所不能,于是只用了二十天,那院子就被拾掇的干干净净,拎着包裹就能立刻入住了。
院子总共三进,带了左右偏院儿,很是大气,细节又见精致,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做派。
谁见了都说好,但唯一有一点儿奇怪。
就是院子里也好,甚至院子外周围几十丈,不见一棵树,一朵花,就是草皮都铲的干干净净。
村人觉得奇怪,私下说起来,就猜测要来常住的父子俩有古怪。
那儿子的怪病怕是同草木有关,否则不能这般仔细。
方老二和方玉都寻机会去看过,两人想起妹妹的神奇本事,总觉得这院子有些不对劲。
但一切都是猜测,一点儿根据都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声张。
又过了几日,梨花坳来了几辆马车,停在东坡脚下。
有人陆续往山上送行李,最后又抬出一顶轿子,送了个极瘦的年轻男子到院子。
村人远远看着热闹,更是唏嘘叹气。
“这家公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病的很重啊。”
“是啊,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
很快,就有一个笑嘻嘻的小管事,自称姓叶,带着小厮抬了大筐,开始挨家挨户拜访,送点心。
新邻居这么客气,村人们又刚因为人家建院子赚了不少钱,自然也要热情一些。
那叶管事被问及主子的病情,只是叹气,没有多说。
但这叹气可比说话更让人同情,于是叶管事回去。
新邻居家的公子怕是活不久的消息就在村里村外流传开了。
有人就是好奇,听了这消息也就歇了心思。
毕竟这不算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