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无言以对,刚定那包涵人生的双眼注视之下,沃尔夫觉得自己还是年轻,很多事情,他明明懂得,却不愿意承认。玛格丽特喜欢自己,未尝不是因为自己心甘情愿陪她推上风口浪尖。
或许从那个没有温度的冬天开始,初出茅庐的沃尔夫答应了帮助剿灭海寇,玛格丽特就推演好了一整个让沃尔夫走上对抗仆格的道路。
沃尔夫不敢想下去了,距离会让关系变得脆弱,时间会让彼此开始猜疑。尤其当戴安娜越来越喜欢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身边的时候,这个小男人很多时候会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并不那么拒绝,甚至越来越希望这个禅达女孩子,能贴的近一些,让自己某个空落落的梦,充实一些。
再想下去,那个抱着小莎琳站在海港含情脉脉等着自己的靓影,快要变成了一个企图吞噬阻碍自己的魔影。
“威廉姆斯……呵呵呵,我叫那个老家伙恩佐,一个越老越不开化的老家伙。”刚定似乎不愿意在这方面谈论很多,威廉姆斯公爵的大名,沃尔夫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过“你要小心,这个老东西,最擅长给自己的子女增添不幸!但你也不用太介意,按照习惯法,你那位守寡的恋人,完全可以左右自己的婚姻。”
“多谢。”沃尔夫扯开了干涩的喉咙“有时候,真希望这辈子没出过那个村子。”
刚定哈哈大笑:“希望?哈哈,孩子,希望留给绝望去吧!趁着还没绝望的时候,多喝两口,练练酒量。省着绝望的时候喝死了!”
说的越多,沃尔夫越觉得刚定远比拉格纳来的亲切,但他也在思索、在提防着这种亲切。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一见如故,也没有莫名其妙地对你好,沃尔夫宁愿相信刚定想在自己身上得到的,比拉格纳想得到的更多。
“孩子,战争要开始了。”刚定送沃尔夫走出自己的营地,天已经快黑了“最多不过三天,我们就要发动第一次进攻。不要走得太快,也不要太靠前,死的事情交给没脑子的去做。”
沃尔夫目光涣散地看看星空,那没有阻碍的夜色和格陵兰的一样美好,他也不知道喝多了的自己在说什么:“我想……可能拉格纳也不打算把我安排地太靠前吧……我们很快就能胜利的,然后凯旋而归……我也就是这样,混一混,然后荣归故里,在拉格纳手下当一个小雅尔,安安稳稳地在格陵兰或者大陆拿到一小块地,嘿嘿嘿……哈哈哈,谁还能给我更多吗?”
刚定轻轻靠在他的耳边,声音近乎微不可闻:
“有啊,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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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这里是沃尔夫大人的营地吗?”
一个风尘仆仆的诺德斥候扛着一个大布袋子,骑着矮种马来到了黑加仑军喧闹的营地,此时正是下午介乎黄昏的时刻,球赛火热朝天,就连卫兵都站在瞭望塔上赌输赢,无所事事的戴安娜是第一个发现了这位斥候的人。
“是的,这里是黑加仑军的驻地,您有什么事情吗?”
诺德斥候有些迷茫地左顾右盼,把一封包装精美的信件交到戴安娜手里:“我的委托人说,这算是他家人的来信,希望你能为我转交给沃尔夫先生。”
戴安娜点了点头,轻轻瞄了那信纸的发信人:
“阿尔泰子爵呈上,代您的孩子莎琳小姐转达最亲切的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