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沃尔夫是一个二十五人部队的首领,却依旧无力掌控一切……他默默收起了悲伤的表情,戴上了头盔,走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卢瑟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儿!不要紧张!这只是件小事情。”
沃尔夫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卢瑟:“是啊,小事情,我们只是要把别人的家变成坟墓而已。”
卢瑟的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头儿,我知道您对我的做法有些不满。但是,头儿,请您放心,卢瑟一直忠实于您。”
沃尔夫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卢瑟想起在战场上沃尔夫对那名战士发出的咆哮,竟有些不敢与沃尔夫对视,低下了头。但沃尔夫似乎并未再多质疑,一米七四的他,带着破旧的一只耳头盔,扛着那柄没有鞘的骑士剑,走在队伍最前。那画面单是想一想很可笑,但卢瑟竟有一点也笑不出来。
跨过一个山谷,在结冻的小溪的尽头,雾凇沆砀之间,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村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必再次审问俘虏,看他们溢于言表的慌张以及村庄无人打理的破败,就说明了一切。
“你们真是群蠢*货”沃尔夫拍了拍自己头盔上的积雪,直视着俘虏中的那些来自这个村庄的年轻人“你们背弃了自己的家园,却又不知守护自己的亲人。结果为它带来了灾难。你们真的有把脑子长到自己的脑袋里吗?”
俘虏中有人受不了这种家园毁灭在即的残忍,发疯了一样的吼道:“杀了我们吧!你这恶魔,不要对我们的亲人下手!”几个士兵立刻冲了上来,用矛柄狠狠“照顾”了他们一番,把几位“好汉”打的倒在地上直哼哼,再不敢逞什么威风。沃尔夫冷漠地扫过哀嚎的诺德强盗,以及嘻嘻笑的诺德士兵。
同样都是诺德人,却要在同一片土地上为了极其有限的资源,杀戮同胞、彼此结下血海深仇。南方的斯瓦迪亚人,他们拥有强大军队和优秀的骑士,而诺德人却要在毛都不长的格陵兰岛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将本该留在卡拉迪亚平原的血流在格陵兰的石缝间。
“祭司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办?”托曼气喘呼呼地跑到沃尔夫身边“是冲进去,把每一个人都杀了,还是……”
沃尔夫冷冷地透过牛角盔的护额看着托曼,眼珠在阴惨惨地转动,直盯得托曼浑身发毛。“把所有人都拉出来,我们来些刺激的!”
士兵们一声欢呼,像脱缰的猎犬一样涌入荒芜的小山村,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啼哭、老人的祈祷,在这狭小的山谷内回荡。沃尔夫顶着霍尔格,慢慢地走下山坡。卢瑟与托曼亦步亦趋地跟在沃尔夫后面,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沃尔夫,完全不像是那个在自己屋内都拘谨着的小祭司,竟有种受到了惊吓的错觉。
突然,沃尔夫扭过身来,把头盔揪着角撤下,抱在怀里。对托曼和卢瑟愤怒地说:“你们背叛了我!”
“我我……”二人只觉刹那间百口莫辩“我们只是……那个……”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说罢,沃尔夫丢给他们一个后脑勺,几个窜步就冲到了山下:“我让你们把人拉出来,不是让你们把人打出来!杜莱克,这老头和你爹一样大,你也好意思下去手!兰登!这个小丫头有没有你的妹妹大!”
托曼和卢瑟呆呆地立着了很久。托曼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问卢瑟:“我们做错了吗?”
卢瑟看着沃尔夫跑来跑去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也许对一个诺德人而言,这没有错,但对沃尔夫来说,这是一个关于背叛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