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您是天下的君主,您应该明辨是非,如今您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白姌微,您觉着这样公平么,像是大德天子所为么?”她伸手推开身侧的婢女,也推开了马重瞳,丝毫不惧怕地对上苏崇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道。
苏崇闻声,回过头看着她,随意道:“好,那如今孤王便给你一个机会,有什么要说的,你便说了明白吧!”
“您明知我已经说不明白了,我与马将军孤男寡女又脱得精光,确实换谁看到了都会觉着我与他有染,然清者自清,沒有就是沒有,不管王上相信与否,白姌微都要解释!更何况……昨夜我一直是与谁在一起的,王上该是心知肚明吧!”她努力地平了平心中的不甘,眸子里已有泪珠儿滚动,好像稍稍一眨眼,便会涌出來一般。
“哦?那便找人与你验一验身子便知!”他似笑非笑地说道,话音一落便走了出去,脚步倒是利落。
“马将军,请您回避下吧!”侍婢见了苏崇的眼色,急忙上前对那马重瞳说道。
他看了看身侧神情极为不自然的女子,白姌微只是点头,他也无奈,便速速穿衣离去,拉开外门的一刹那,还不忘回眸瞅一眼她,“莫害怕!”说罢,在白姌微抬头之际,他伸出右手,紧紧捏拳,在左胸口出轻轻敲了两下,一双蓝眸难得晶亮,仿佛只在说着“放心,一切有我!”
姌微对他一笑,这大抵是她第一次真心真意地对他笑了,直到他翩然离去,她才垂下头,一滴眼泪滴在手背上,烫的灼人。
门外只有两个男人,这里是内堂,又是清晨时分,只有几只鸣虫小声哼叫,终于马重瞳还是按捺不住,先开口道:“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自作孽罢了!”苏崇看着天,黝黑的眸子微微一皱,也不用手去遮挡阳光,只是尽情地赏景。
重瞳不语,此时房门也开了,年纪长些的侍婢匆忙跑了出來,恭敬地呈上一块帕子,“王上,白美人下体内确有男子体液,还不曾全干了,不久之前确实是行了房事的!”
苏崇看了看她手里的帕子,还沾着些乳白色的液体,别过头,甩了甩手示意她拿下去,随后又将目光回到马重瞳身上,“这回无话可说了!要怪,就怪她不该花容月貌,不该生在乱世,不该迷了世间那么多男子的心智。”
“她不过就是个深闺小姐而已,能有多大能耐,莫不是凭着她一己薄弱之力还能翻个天不成,除非……是您在担心,担心她也迷了您的心智!”马重瞳哼了口气,说完便转身走了。
苏崇并不说话,只是径自在外头站了许久许久,等到骄阳当空,才进了白姌微的屋子。里头沒什么光亮,只有她一人,已经穿戴了衣衫,静静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状,目光呆滞地看着顶上的帷幔,他一步步走过去,细细一瞅,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