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么多兵马出城,怎么没人通报?”
申太监跟着思考,想了又想才缓缓道:“听说太子他们出城的时候已经即将黄昏了,而当时城里纷纷在议论神女又要搞事了.”
这么一来,基本上能解释通了。
太子就是立功心切,也想做出点什么给他这个父亲看看。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神女今日准备作什么妖上,没太在意。
亲兵也不想打草惊蛇,阴差阳错就这么出了城。
谁知道是一场乌龙,但好在悬崖勒马没有造成更坏的影响。
“陛下啊,太子若真是想处置了神女,他可是带了一千兵马.这神女难不成能插翅而飞?”申太监仔细看着皇帝的脸色,缓缓地补了这么一句。
皇帝敲打桌子的节奏放慢了。
或许,真是自己多想了呢?
毕竟,在那种局势下,人是必死的。
若不是太子有意放她一马,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太子一直在那跪着?”
“回禀陛下,是的。”
“没有说点其他的?”
“除了认错,没有其他的。”
“哦?”皇帝来了兴致,眯着眼睛:“没解释?”
“回禀陛下,没有,太子一直老老实实地跪着,除了一开始说了一句是过来负荆请罪的,再无其他。”
无人知晓那晚秦清月来过的事。
他不能离开摘星楼,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江叔赌秦清月两耳不闻窗外事,突然出现只是因为他们要杀的那个人是命定的神女,她不可以死,所以他才会来。
而按照秦清月一惯的性子,他也不会多舌任何事情。
只会在事情做完后又回到那摘星楼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就像他会来管阿茶一般,都是他认定的自己该做的事。
所以,只要秦清月不提,宫内就无人知晓他做过什么。
而宫内的探子传来的消息也是如此。
秦清月确实护送完阿茶就回到了摘星楼,直到天亮都没有下来。
所以,江叔在赌。
赌这件事最后就是表面的那样。
除了阿茶,谁也不知道秦清月来过。
只要这件事里没有秦清月,那么阿茶的分量就需要等到太后生辰真正成为神女的那一刻才重要。
那么,陛下的火气就不会那么重。
毕竟阿茶现在只是薛定谔的猫,具体是不是能力挽狂澜的神女还有待确定。
而等待太后生辰的那天,这件事也过去十来天了,皇帝的火气也早就消了。
现在就是,能拖则拖,一直将事情拖到不严重了。
阿茶和陛下见不到面,就算见到了,没有个由头也不至于聊到这件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只要太子在那老老实实地跪上一夜,就算皇帝心思百转,猜测猜忌,谨慎缜密。
但还是会心疼。
毕竟是亲父子。
只要他抓不到疑点,最后就会认定太子确实和以往一般,单纯愚蠢,想办好事办不成,又闯了祸。
就像皇帝心中的孩子一般,一向如此。
不仅能彻底放下皇帝对太子的猜忌,还能让太子单纯易怒的性格再加深。
一个好掌控的人,总是会让皇帝更有安全感的。
果然。
皇帝想了又想,抬眸浅瞄了一眼跪在那的太子,终究说道:“罢了,让太子回去吧。”
“对了,太子这性格也该改改了,让他今后勿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