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推测以崇殷这人的骄傲自负，估计不会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亲手选出来当助理的人出现这么大纰漏，落得那么狼狈的下场回组织，她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过他也不算冤枉，栾枫擅自做主，说到底还是为了给他出气。

崇殷：“……”

“大人……”

不过这人倒也能忍，哪怕疼得额头都有些冒汗了，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崇殷没心思去看他满身的凄惨和疲惫，径自走到桌前坐下，拧开放桌上的一瓶矿泉水，仰头就喝了大半瓶。

听见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本来快要合上的眼睛连忙努力睁大，防止自己不小心打哈欠，还咬牙扇了自己一耳光，总算清醒了那么一点。疼到实在强势勇猛不起来的崇殷：“……抱歉！”

栾枫嗫喏着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得听令：“栾枫遵命。”

虽然桌上就有矿泉水，但在受罚的时候没被允许，他连碰都不敢碰。

也可能是因为包袱太重。

昨天的表现，让他对崇殷的期待无限拔高。

只是人蠢本事也不行，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来还是被记仇了。

栾枫刚手忙脚乱接过扔过来的还剩了几口水的矿泉水瓶，还没来得及拧开就听到头顶传来的命令，顿时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补充水分了，“大人要赶我走？”

直觉告诉她，栾枫比徐青媚更有价值！

这一刻，不管是正往帐篷走的崇殷，还是已经在帐篷里跪了一夜又半天的栾枫，只觉得背后猛地一凉。

这是因为昨晚上栾枫擅作主张过去找麻烦，继而迁怒到他头上了？

“这一条，重来。崇殷调整一下状态，你现在还没被姜令曦重伤呢，要表现得更强势勇猛一点。”

既然能忍，那就继续忍着呗！

卫霄没能从崇殷脸上看出来他此刻正在忍疼，但能从他今天拍戏时候的表现看出来，相比起昨天，状态下降了不止一点点。

若是栾枫这次因办事不力被这人遣离剧组，去处有二。

崇殷：“……”

“不错，正适合在这沙漠里喝。”

要说这话不是专门馋他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现在只要他闭上眼，眼前就好像出现了姜令曦那双了然又戏谑的眼神。

那她是不是可以操作一下，中途截胡的可能？

再看他时不时捂住肚子的动作，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

姜令曦跟崇殷对戏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人状态不佳。

今天这一天，他都不准备再迈进这帐篷一步了！

这幅样子，他把人带出帐篷都嫌丢人！

栾枫手撑着大腿看过去，忍不住使劲吞了吞干痒的嗓子。

路筝筝当即被夸得满脸放光，“是吗是吗，其实是我在茶水里加了一点点蜂蜜，这样就能既降火又润燥，曦曦姐喜欢的话，我以后都用这个配方。”

*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剧组众人循着飘散开来的饭香味，纷纷跑去餐厅打饭。

昨天本就是熬夜去找姜令曦麻烦，行动失败又负伤，回来就跪着，心口疼，扎进去石子的皮肉疼，被踩踏的后背疼，至于膝盖，早已经变得麻木感觉不到疼了。

走到帐篷边缘，刚好听见过来查看大家有没有不够吃需不需要添饭的厨师小声嘟囔道：“我的天，我这红油带的是一个月的量啊，这才两天，怎么就消耗快一半了。”

结果这才早上一顿饭，就闹了大笑话。

“姜令曦……”

栾枫正在小心翼翼往嘴里倒矿泉水瓶里的最后几滴水，听见帘子后面传来的轻声呢喃，动作猛地一顿，忍不住扭头看过去。

隔着帘子，他看不清大人到底在做什么，但大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叫姜令曦的名字。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大人难道没有察觉，自己对那个姜令曦越发上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