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其实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慕容哈哈，他可以选择自动沉睡过去，然后让慕容笑的人格来接替他，代他忍受一会痛苦，却被慕容哈哈以救出凤瑶只能靠他自己的力量为由而拒绝。

孙清会有这种提议本身就是出于人道方面的提醒，伤害慕容笑却也有几分以下犯上了，见慕容哈哈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得硬起心肠，不断地朝着万毒池当中投入所需要的药材。

“这样也好，如此坚持会使得他的精神力消耗成倍增加，待到毒尸炼成之后，恐怕慕容哈哈就会彻底地消失在尘世间吧……”

孙清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尽管慕容哈哈的行为一直是他希望的那样，但是此时他的心中却生出了几分不忍。

“唉，凤瑶和慕容哈哈二人的情谊倒是真的让人动容，一个死到临头还拼命为对方求得生路，另一个为了救出对方甘愿舍弃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变成怪物……”

身为密探小队的一员，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足够铁石心肠，然而孙清却是彻底地被凤瑶与慕容哈哈二人的爱情所震撼到了。

“挺住，这就是最后一关了！”

孙清将最后一味毒药投入到万毒池当中，原本尚且平静的万毒池却恍若是沸腾了一般，气泡开始不住地向上翻腾。

“嗷——”

慕容哈哈所变成的大毒尸猛地仰天长啸，发出一阵令人心生战栗的嚎叫声，这一声过后，仿佛什么东西被抽离掉了一般，大毒尸双眼中的神采开始渐渐消失，青色的皮肤上，诡异的花纹逐渐在上面蔓延。

“成了……”

孙清紧张地看着大毒尸，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大毒尸失去神采的眼睛缓缓闭上，再睁开之时，却是精光一闪。

“小公子，是您吗？”

孙清脸上露出一阵狂喜的表情，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大毒尸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对着他点了点头。

慕容哈哈的人格已经因为精神力的消散而彻底地消失，此时控制着这个大毒尸身体的人，正是慕容笑。

“谢天谢地，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

孙清长出了一口气，膝盖一软，竟是瘫坐在了万毒池的边上。

尽管他心中有着一定的把握，但是却不敢保证自己的计划能够百分之百地成功，倘若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使得慕容哈哈的人格没有完全消失，或是连带着慕容笑的人格一起伤到了，恐怕自己会被愤怒的慕容嫣切碎了当成花肥吧。

不过谢天谢地，结果终究是好的，富贵险中求，孙清这一次押宝终于是押对了。

“少爷，委屈您在大毒尸的身体当中再待一些日子，家里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到时候就能够让您恢复原来的模样，我们此次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除掉第二人格，现在看起来已经成功了。”

孙清搓着手说道：“我们只需要藏在这里等着就好，柳宫主到达苗疆之后会主动和我们联系……”

然而话还没说完，却见变成大毒尸的慕容笑自万毒池当中走了出来，山岳一般的体形仿佛遮天蔽日，孙清整个人看上去还没有他的一条胳膊长。

“杀了唐添，救回夫人……”

慕容笑用粗大的手指，在地面上轻轻写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