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够格!”的话语响彻,对面那将呲牙笑起来,一勒缰绳,战马攒动马蹄躁动不安,他大喝:“好胆!”
就在他话语落下,对面那负手的青年左右,一个个骑士‘哗’的抬起臂弩指来,后面还有不知多少骑兵促马上前挺起了长矛,做出了冲锋的架势。
这员将领眯起眼睛,对方身后的骑兵一看便只非朝廷那种没怎么经历阵仗的,甲胄斑驳痕迹,战马身躯还有不少刀痕,甚至隐隐有股血腥飘来。
那将领死死盯着对方,虽然身后麾下也举起了弓弩,可自己还在前面,弩与弓又不同,劲道、速度在短距离极为可怕,很难及时躲开,被这么多弩矢指着,就算他武艺了得,想要全身而退肯定不行的,眼下对耿青的称呼都变了。
“在下王景仁,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之前若是这般客气,就没这么多事了。”耿青抬手招来大春,在耳旁低语几句,后者看眼对面,连忙回去马车,让守在那边的侍卫领车队先行。
吱嘎吱嘎的车辕远去,这边,听着动静的耿青回过脸来笑了笑,抬手朝那员将领拱起手:“在下耿青,陇右刺史,不知我那朱兄可入长安了?”
朱兄?
耿.....
那将领似乎知道了眼前之人,脸色微变,他在军中偶尔也会听到军师谢瞳,还有东平王谈及这个名字,此时人就面前,他急忙将铁枪插去地上,甲叶摩擦声里翻身下马,恭恭敬敬的抱拳:“原来是尚书令当前,王景仁有眼无珠,望先生恕罪。”
回头又朝麾下诸骑喝道:
“不得无礼,将兵器收起。”
“你们也收起来。”耿青抬抬手,那边的符道昭无趣的将拔出一半的短矛重新插回去,拉着缰绳上下打量那将领,武人之间有时举手投足便能观的深浅,口中冷哼声,开口:“先生发话,那就都收起来,省得惊扰对面。”
“你.....”
同为武人,王景仁狠狠瞪去一眼,知道场合不适打斗,只得忍下来,不久,传去后方的令骑回来,同来的,还有大股骑兵从南北两个方向迂回过来,他们还不知这边的耿青,停马驻足后,保持戒备的姿态。
“都放下。”
那是葛从周的声音,他看着那边火光里站着的身影,当年若非此人捣乱黄王基业,焉能会败的那般惨烈,自己也被俘虏,投靠了东平王,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如今再见,他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来。
片刻,他还是促马过来,与王景仁站在一起,缓缓抬手:“先生,可还记得葛某?”
“呵呵,耿某当然记得,葛将军,如今跟了东平王,看来平步青云了,不知是否该感谢?”
过去多年,这人果然还是那般嘴利,葛从周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怒了,毕竟身在朱温这边,怒便是心系旧主,笑的话,与非敌非友之人谈笑,是需要避嫌的,东平王可是有疑心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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