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骑兵铁甲震响,马蹄疯狂翻腾,在步卒视线里越来越近,拦在前面的十几匹契丹轻骑转眼就被吞噬,被踏在铁蹄下,被轰隆隆的践踏过去,毛发、皮肉、骨骼都紧紧贴在了地面,铺出长长的红毯。
然后,身着铁甲的重骑冲锋在前,轻骑紧随在后,轰然撞去步卒阵列,高速的撞击,瞬间撞碎了一面面盾牌,盾后的步卒、后方的矛兵在披甲的战马撞击下侧翻倒下。
撕开的缺口,陇右轻骑洪流般涌了进去,挥舞刀锋、铁枪左右劈砍、捅刺,跟随重骑向前蔓延,不久,与另一面冲杀进来的符道昭马队相遇,默契的交叉,将两万人的整列切成了大小不一的数块。
厮杀、呐喊混乱的响彻四周,李存孝缓下马速,拖着禹王槊缓缓而行,鲜血染红了甲胄,脸上胡须沾着血珠在风里轻抚,他望了望远方契丹军营所在方向,抬起手,一根手指指了过去:“符道昭,你留下清理残兵,等候我兄长赶来!”
声音落下,拨马狂奔起来,直直冲出混乱的契丹步卒,带着三千多骑远离了这方战场。
......
二十余里外,延绵的军阵喧哗四起,集结的部落军在外围,皮室军拱卫皇帝的日月旗正缓缓从后营而出。
谷洡
营里营外,来往的斥候变得比平时更加频繁。
传递的消息中,耶律欲稳的军队已被汉骑陷在原地不能动弹,对方一支骑兵不要命的杀来本阵。
距离这边尚有十一里左右,听到消息的耶律阿保机,以及一干契丹将领都有些不可思议,四千精锐骑兵虽然厉害,但要吃下七万人,几乎与送死没什么区别。
部落军将领力逮都亲帅两千皮室,三千部落轻骑出营奔行原野上,目的就是要啃下这支敢来挑衅的汉骑。
不久,他在七里之外,看到了对方,做为契丹勇士,跟随天皇帝起家的老兵,从来不惧强大的敌人。
“割下汉将的脑袋!”他大喊。
呼嗬!
成百上千的契丹骑兵跟着嘶声呐喊,对面,雪花色的战马之上,披风招展,浩浩荡荡铁骑踏地如雷霆,席卷而来——
一炷香。
原野上战马仓惶四跑,铁蹄翻滚的声音蔓延,契丹骑兵被撞击、厮杀,然后散乱四逃开来,力逮都的人头被李存孝提在手里,招呼陇右铁骑继续推进,后续赶来的契丹一支兵马,接近战场边缘,还未列阵,就被席卷而来的骑兵碾杀。
铁骑呼啸原野。
两千皮室军、三千部落轻骑组成的骑兵队列,转眼就被击溃,赶去增援的两千步卒还未列阵瞬间被杀的在原野上仓惶逃窜。
耶律阿保机接到消息时,已离开军营,向北五里的位置,看到战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只是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这是他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汉人.......
此时与耶律阿保机一样头皮发麻的,是远在上京的月里朵,以及一群被坑了的契丹贵族,忍着发麻的头皮正城里城外派人四下搜索了那个杀千刀的汉人。
就算有大气魄的这位皇后,此刻都被气的卧病在床,一是那个曾经她担保过的汉人,借那位雍王与自己做买卖,自己莫名还成了城中贵族的担保。二则是那些贵族,如今人没了,钱财也没了,一个个堵在皇城外吵着要找她。
别看贵为皇后,真到关系到身家,这些平日温顺的人,一样都会化作恶犬。
“那个该死的赵弘均......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
撑着脑袋的妇人,这数日以来,几乎就没睡过,阖上眼睛,就想到上京无数的财富被人拿走,就一阵心惊肉跳,待皇帝回来,自己又该如何向他交差?
“毕竟是丈夫啊.......”
月里朵长长叹了一口气。
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