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笑吟吟的拱手贺寿,母亲端来长寿面,忽然觉得被骗一次也值得。
“叔叔,妾身送你的。”
白芸香拿出一枚玉佩,乃是她昨日就挑好了的,上面雕琢云纹,简约大气,果然,这女人对耿青喜欢什么,摸得清楚。
至于,巧娘看着女人送出的玉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物什,悄悄藏去身后。
周围人大抵没注意到小姑娘神色,王金秋将面碗端过来,塞到儿子手里。
“柱子,先把面吃了,不许咬断啊!”
白芸香捏着手绢抵在下巴,也是附和的说上一句:“听婶的话,不许咬喔,要一口气吃完。”
其实面条之前下锅就剪过了,否则怕是直接吞进肚里,能把耿青给噎死。
吃完寿面,这才开火做起午饭,之后的下午,白芸香也没离开去铺里,懒得在家中休息,便换了身淡青色衣裙,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耿青,拿了蒲扇一摇一扇驱赶蚊虫,看着青年摆弄那些方方长长的木头。
看到木头穿去一个空洞,忽然脸色红红的不知想起什么,绣鞋从裙摆下悄悄伸出蹭去耿青小腿。
她靠着椅子像是没事人一样,看着那边草棚,咬着嘴唇不时瞥来一眼的小姑娘。
“叔叔啊......”
“什么?”耿青侧了侧脸,被女人轻柔蹭着小腿,挠的心头火起,那身淡青衣裙看上去落落清婉,又纯又欲。
白芸香低低轻笑,她就喜欢看这男人被撩拨火起的模样,勾魂的眸子瞥去眼角,朝草棚那边帮忙洗漱碗筷的小身影挑了挑下巴。
“你还看不出来啊.......可喜欢你的,今年刚过了十四,明年就十五了。”
这年月里,女子十四五嫁人是习俗,过了二十怕就被人称呼老姑娘,再想嫁人也只能依照礼俗做一房侧室,或给休妻、丧妻的人填房、续弦。
耿青顺着她瞥去的视线,看了眼灶头那边,他倒不是讨厌苏巧娘,以他的目光来审视,实在太过幼小了。
总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了句:“往后再说吧。”继续埋头打磨那些木头,想着去之后去刑部赴任需要做的准备。
白芸香抿着轻笑,拉着椅子靠近了些许,待院里无人注意过来,便将身子贴上去,待人来,又赶紧分开,对于这种刺激乐此不疲。
不久,张怀义等人过来邀约他出去玩耍,回来时已是深夜,除了值守的帮众,院里、木楼早已安静,隐约还能听到耿老汉的鼾声起伏。
耿青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里,正要脱去外套,轻轻巧巧的身影进来,端了一碗醒酒汤放去桌上,手脚麻利的替他将上衣取下折叠整齐放去床尾。
“先生你坐着,巧娘来便是。”
说着,巧娘晃着小辫,飞快跑出房子,到楼下打了温水,吃力的抱在怀里跌跌撞撞进来,耿青上去帮忙都不让。
拧干了毛巾,看着耿青洗脸,便俏生生站在旁边,待到青年洗完,又将温水翻去另一个盆里,端到耿青脚前,将他靴子放到腿上慢慢褪下。
“这个真不用,巧娘,你也早些歇息。”
“今日是先生生辰,就让巧娘来吧。”
看着蹲在脚前执拗的替他搓洗的姑娘,耿青只得由着她,不过提起生辰,倒是问道:“巧娘,你生辰是几月?”
哗~~
温水荡着脚背,巧娘搓洗男人的脚掌,抬手擦了下脸上汗渍笑了起来,又低回去,声音轻轻。
“巧娘不记得了。”
哗!
耿青忽然从盆里拿出脚,小姑娘疑惑目光里,走去柜子,翻了翻,寻出一个包着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一个缝有蝴蝶的香囊。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与我同日便是,这香囊你拿去,就当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先生.......”
巧娘盯着他眼睛,抿了抿嘴唇,忽然转身跑了出去,噔噔的下了楼梯。
待耿青将水端出房门倒去楼道尽头下方的荒草,正要进屋,刚才跑开的巧娘又回来,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了抬小脸看了耿青一眼有些犹豫。
“先生......先生送巧娘香囊,巧娘......也送先生。”
“那拿来吧。”
耿青将盆放下,笑着过去将手摊开,令得小姑娘脸红红的,犹豫了好一阵,像是鼓起勇气,才将背后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到耿青手上。
是一双鞋底,针线纳的歪歪扭扭,裁口还有些不同,看上去一大一小的感觉。
“巧娘做的很好看。”
苏巧娘看着先生摩挲那双鞋底,小脸先前的红色还未褪去,又攀上新的红晕,轻‘嗯’了一声,手脚慌乱的将地上木盆捡起抱在怀里,匆匆忙忙下了楼,随后就听下方房门‘呯’的传来关上的动静。
“这小姑娘......”耿青揉了揉脸,进去房里将房门关上,他算不上好人,可不敢真娶了对方,毕竟年龄实在太小,真要怀上了,这个年月里,很大几率就是一尸两命。
想着,吹灭了烛火,便躺去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翌日一早,先是去拜访了驸马,之后的几天,都在府上听老人说一些官场上的忌讳和功利。
一些耿青没想到的,被老人补充上来,赶紧拿小本本记下来,不久,八月二十这天,他便去了刑部报道,还见到了三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