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可笑的名声,连温老夫人的死因真相,他们都可以视而不见。
不是烂透了是什么?
“我问你们,温慧娴的尸身可是你们收殓的?”
对于她的话,温慆面色并未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般。
他道:“并未,当日父亲便命人抬出去了。”
崔家已经休了她,而她又做了那样的事,温家自然也不可能容得下她。
哪怕温大老爷为了温家的名声,压下了这件事。
崔九贞心里总算好受了点,她应下了这事,“拜祭的事儿,我会去的。”
温慆笑了笑,朝她颔首,“能见到你过去拜祭,祖母泉下有知也该是很高兴的。”
崔九贞抿唇,并未回答。
对于他这手亲情牌,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因着她的外祖母,她愿意给他几分面子罢了。
目光流转,她看向一旁沉默许久的温怡,似是才想起来她般,道:“还不知道表姐今儿个过来,倒是许久未见了。”
温怡正垂眸想着什么,乍一听她提起自己,不免有几分紧张起来。
“是、是许久未见了……”
她勉强笑了笑,目光对上崔九贞幽深的眸子,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便避开了。
想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她再度扬起笑意,也真实了几分,“贞表妹许久不见,出落的愈发可人了,如今外头可都传着你容貌之盛,京城无人能出左右呢!”
这是明显的恭维了。
崔九贞眼中浮出笑意,幽幽道:“那比起曾经满负盛名的崔元淑比起来,如何呢?”
这一瞬间,无论是温慆还是温怡都是一怔。
两人看向崔九贞含着笑意的双眼,却不达眼底。
最先回过神来的温慆轻咳一声,道:“贞表妹,那人既然已经除名,又何必再提,徒惹不快罢了。”
崔九贞弯唇,目光却是盯着温怡,对温慆道:“听大表兄这意思,想来自那以后,便从未再与崔元淑有过往来?”
“自是如此。”温慆回答,虽说这件事说起来有些难堪,但也是事实。
温家当时的确不想再与崔元淑有所牵扯,更不想再惹怒崔家。
明哲保身也好,捧高踩低也罢,总之,崔元淑和她母亲的确是个麻烦的存在。
他说这些话时,却没有注意到自家妹妹那揪着帕子的手隐隐发白。
崔九贞注意到了,却只是一笑而过。
温怡的小心思和小动作她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
温慆还要去拜见崔恂,又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厅内,除开伺候的丫鬟们便只剩下了崔九贞和温怡。
两人从前每回见面都没有好过,这回虽不再争锋相对,可着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崔九贞也不急,只慢慢地欣赏着温怡复杂的面色。
就看她能撑到何时。
犹豫良久,温怡终是开口了,她想起在家中被嘱咐的话,道:“贞表妹可有空子?不若带我到花房走走,听说你养了不少娇贵的花卉,能不能让我瞧瞧?”
她说这话时,有些刻意地讨好,带着一丝试探。
小心翼翼的模样,当真与从前判若两人。
崔九贞没有拒绝,接过如云递来的帕子将手上沾的糕点油沫擦干净。
弯唇道:“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