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婉君被打倒在地,登时耳中便轰鸣一片,连着嘴角也溢出了血迹。
她楞楞地抬头看去,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非你这贱人,璟哥儿又怎会,怎会落得这般下场?”皇后娘娘痛恨不已。
在她眼中,自己的侄子原本一直很乖,最多平日里贪玩淘气了些,可也不至于做出夺人妻室的事儿来。
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虽不如谢丕那样的儿郎,可也绝对不差,更是他们张家这辈中最出色的孩子。
便是配个郡主县主的,都能配得。
可就是这样的好儿郎,却栽在了眼前这个残花败柳身上。
都是她害了张璟,害了她的侄子!
“张璟,到底如何了?”焦婉君木讷的声音响起。
她忽地想到这几日张家的异样,可不等她多打听,便被关了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何?”皇后冷笑,她捏了捏发麻的手掌,“璟哥儿被你害死了,不过不用担心,本宫马上就送你下去陪他。”
“死……了?”焦婉君恍惚,对这个字眼儿有些陌生。
怎么会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阿璟如此喜爱你,为了你不惜一切,甚至连本宫这个姑母的话都不听。”
皇后冷眼看着她,“你说,本宫若不送你下去,如何对得起他?”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身后的两个嬷嬷捧着用具上前。
托盘上摆着白绫,匕首,还有一碗药。
焦婉君突地回过神来,她撑起身子后退,“不,阿璟不会要我去陪他,他不会想我死的,皇后娘娘开恩,我……我说不定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皇后嗤笑,“骨肉?你这肚子早已不可能诞下我张家的血脉了。”
“什么?”
“你以为,本宫会让一个不清不白的残花败柳为张家绵延子嗣?”
“您、您怎么能……”
焦婉君恍惚地想起在宫中自己被灌下的那些药,原来不是给她治病的,而是……
皇后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既然你不选,那本宫替你选。”
说着,她挑起那条白绫扔给嬷嬷,“送她上路!”
“是——”
两个嬷嬷领命,焦婉君立即就想跑,可不待她爬起来,便有内侍将她按住。
同时,白绫已经绕过了她的脖子。
“娘娘不要,求求您不要……”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动手!”
回答她的是张皇后毫无波澜的声音,透着股渗人的冷意。
白绫缠着焦婉君的脖子,两个嬷嬷各站一边,手中同时用力绞着。
而焦婉君的身子连挣扎都做不到,在内侍的紧紧钳制下,她双眼圆睁,气息越来越弱,直至毫无声息。
张皇后冷着脸,目光从未移开过焦婉君,从她苦苦挣扎,到最后不得瞑目,她都看在眼里。
想的却是脑中浮现的人,从小到大。
她的侄儿本该是个风光霁月的贵公子,死时却连个体面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淡淡地扫了眼倒在地上的人,“拖下去,往后就埋在璟哥儿后头,本宫要她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这样的女人,怎配与她的侄子葬在一起。
吩咐完,她又命赵女官去趟原先给张璟定下亲事的人家将她的懿旨带去。
“娘娘,璟公子已经去了,这亲事难道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