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愤慨地望向容隽,想要得到他的回应,不料容隽却沉默着,神色淡淡。苏漓扯了下他的袖子,疑惑道:“容隽,你怎么不说话?”
容隽按住她的手背,沉思片刻,对余长歌说道:“我们先不急上山,你先带苏漓去和族人会和,然后上山找宗主。”又转头对苏漓道,“你与族人会和后,便传讯于周重山,让他想办法是否能帮助几个元婴巅峰的强者突破至法相,还有你,你的修为虽然比之前提高许多,但周山之上如今汇聚了各宗门的法相尊者,以你我二人之力,想要与他们抗衡终究不足,当务之急,还须提升实力,还有掌握山河鼎的使用方法,否则如何让人信服?所谓证据,只有以足够的力量为后盾,才能让人信服。慕容徽坐镇云中城数百年,势力范围极广,且交游广阔,周山上十之七八的势力都支持他,我们若没有万全准备,不可轻易上山。更何况你实力不足,却握有山河鼎这样的神器,更是会引起多方觊觎。”
听完容隽的分析,苏漓的心思渐渐沉了下来,细细思索他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考虑的是比自己周全得多。修行世界本就险恶,为提升实力而杀人夺宝之辈不在少数,能晋升法相尊者的,有几个手上没有百八十条人命?道理有什么用,证据有什么用?在山河鼎这样的神器面前,损失几个尊者又算得了什么,谁是谁非又有什么重要,那些人会是否会露出狰狞的真面目,她也隐隐有些担心了。
“那你怎么办,我听你的意思,似乎不和我一起?”苏漓问道。
“宗门因我们而陷入非议之中,四面受敌,无论如何,我必须亲自上山一趟解释清楚。而且我神魂未能圆满,便是再提升实力也无法突破法相,留在山下也于事无补。”
“可山上太危险了!”苏漓急切道,“我怎么能让你孤身犯险!”
容隽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道:“不必为我担心,我的处境没有你想象的危险。我与慕容徽当面对质,许多谎言自然不攻自破,即便没有山河鼎为我作证,但他同样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尊者之死乃我所为。其他宗门的人无利可图,也不会因此而强行得罪蓬莱仙宗,为自己树下如此大敌。而你在众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神通境的小修士,他们更加不会将你放在眼里,有没有出现,也就无关紧要了。”
苏漓听容隽说得似乎颇有道理,但她仍是有几分放心不下。“那我陪你上山,不拿出山河鼎就是了。”
容隽轻轻叹了口气:“你若随我上山,我心里记挂着你,反而不能安心办事。我极少对你提出要求,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吧。那些族人也只听你的指令行事,若没有你的带领,他们修为极高,只怕不容易管束,你若能带他们当中的几个突破法相,便再上山来助我,有如此实力为依凭,也更方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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