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州巴东县西北方约百里外,坐落着一处村庄,四面环山,中间空出大片开阔地带,平地间近百余颗樱桃树错落有致,围绕着这片樱桃林,木屋农舍依山而建,每五十米开外便有一户人家,像是家家户户都守护着这边樱桃林。
刚过卯时,村子正北一户人家已生起袅袅炊烟,木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青年男子。
南方五月清晨,迎着山谷间袭来的凉风,青年打了个冷颤,紧了衣服,深呼吸了一口,这还是伤愈后头一次起这么早。
青年在屋前站了一会,突然向着田间小道狂奔而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过了半个时辰,屋内又出来一个约莫七十上下的老人,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挎着一只竹篓,腰间别着一把镰刀,老人四处张望了一会,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老人回身刚要往西山而去,远远地看见在田间小道奔来一个青年。
老人愣住了,仿佛间,战死北方的孙子回家了,只是没想到长这么高了。
青年来到老人跟前,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心中疑惑,小声问道:“吴爷爷,吴爷爷?”
“啊?”
“您怎么了?”
老人回过神来,用袖子抹了抹模糊的眼睛,看清眼前这青年的模样,心里空落落的,声音有些哽咽:“无事…无事,兴许是昨夜入眠不足三个时辰,卯时起身,有些疲乏”
见老人满脸失落,加之颤抖的双手,青年又怎会不知老爷子是想起了亲孙子。
这些天待在屋内无聊时就出门在村子四处寻人话家常,村里人不拿他当外人,时常听见这青年讲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加上不时地往外蹦出些听不懂的新鲜词儿,村民们听着也得乐呵,一来二去混熟了,倒也听村子里的人谈起过吴爷爷一家。
老人本名吴青河,三十岁才得一子,妻殷氏当年产子血崩,由于村子里只有产婆,上县城请郎中来回少说也得四五个时辰,殷氏没等到郎中便大出血而亡。
吴清河也从了妻子的遗愿,孩子取名吴用,殷氏大概是希望不需要孩子以后有所作为,平安健康长大就好。
村子里的人看爷俩挺可怜,便商量着让村里生完孩子的小媳妇帮着喂喂奶,吴用就这么东一家西一家的被奶活了。
转眼三年过去,吴用可以自己往嘴里送面糊糊了。只是受了村子里那些缺德老娘们儿蛊惑,见着村儿里给自己喂过奶的小媳妇就喊娘,父亲不在跟前还则罢了,若是吴清河领着孩子出了门,小嘴儿见谁都叫娘,不仅能闹小媳妇一个大红脸,还能挨人婆家好一顿臭骂。为此吴清河可伤了脑筋了,这大点孩儿,如何教导是好。
一日,从县城里回来的村民口中得知,宋州有个叫赵胤的人,生性残暴,杀人如麻,先后灭了晋,西汉,大周等国,每破一城便屠一城,眼下正挥军西征,整个西蜀面临着灭国之危,人人遑遑不可终日,县城里有钱有势的大户,举家搬迁,直奔西北平夏地区,夏州是党项族李氏(原拓跋氏)的属地,由于李氏历来无野心,中原无论谁当家做主,党项一族都甘愿俯首称臣,人们料定赵胤断然不会攻伐平夏,而且党项李氏也愿意接纳汉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