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阳作别了焦师爷,刚才就注意到袁捕头带着手下往东走了,便随意的问了衙差一句:“你们袁捕头呢?”
方才扬言要乱棍打他的衙差此时客气多了,点头哈腰道:“袁捕头用早点去了,不知皮公子找他何事,小的可以为您带话。”
“哦,也没什么,昨天与李家人打得不痛快,打算与袁捕头再切磋一下拳脚,没想到他溜得比兔子还快,改日吧!”皮阳扶起独轮车,唉声叹气的走了。
两个衙差对望了一眼,皆都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原来这人就是昨日在大街上殴打李家众人的狠角,得亏刚才没动手。
皮阳往回走了一阵,路过刚才吃早点的店铺时,下意识往里瞅了一眼,正好看见袁捕头站在柜台前结账,只见他给完铜钱后,又在怀里摸了一阵儿,待摸到东西后,脸上神情已是鬼鬼祟祟,然后朝掌柜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上楼叙话。
肖柏元脸色有些为难,但还是叹着气点了点头,接着谨慎的四处打量,皮阳赶紧回头拿起身旁摊子上一件物品:“大姐,这个多少钱?”心里却在思量着:“有鬼!”
大姐面无表情道:“这个不卖。”
靠,有生意不做,什么东西这么宝贝,镇摊之宝?皮阳低头瞧了一眼手里的物什,只见一块四四方方的压板石横在手心,掂了掂分量,足以用作兵器,果然好一个镇摊之宝!
皮阳掏出三枚铜钱递给摊主,大姐顿时眉开眼笑,接过铜钱连连道谢。
再次看向店里时,那鬼祟的二人已消失不见,皮阳将石头扔进车斗里,推着小车走进店铺旁边的巷道。铺子后面是一处破败的民房,门前杂草丛生,足有一人来高。
皮阳把小车藏在草丛里,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经过,将裙摆系在腰间,蹬着柱子如狸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蹿上店铺二楼横梁,竖起耳朵聆听了一阵儿,只听一阵低声细语,似有人在私密谈话,只是那声音却是从楼上传来。
仰起头见头顶上是三楼的凌空台,皮阳艺高人胆大,倒挂在横梁上用力一摆,双脚脱离横梁时,手已抓住了阳台的竖栏杆,只是没曾想木质栏杆有些松动,发出吱的一声响动,屋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不一会便听见楼上两个脚步声缓缓靠近阳台。
他屏住呼吸不敢妄动,心思流转着,计算了一下人站在门口隔着阳台往下看所产生的视野盲区,悄默声退回二楼蹲在横梁上,脱下脚上的布鞋,伴随着楼上的窗门吱呀一声响起,皮阳嘴里发出“喵”的一声惊叫,那声音惟妙惟肖,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同时手上轻挠几下横木,稍稍用力把手里的一只拖鞋砸向身下的草丛,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又把另一只鞋子轻轻丢到靠近巷子边的草丛。
楼上的二人站在门口,视野里看见露出草尖在晃动,同时松了一口气,一人心有余悸道:“我还以为有人呢,原来是只猫。”皮阳躲在横梁上听得真切,出声的正是这家店铺的掌柜——肖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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