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戴府的丫头婆子们,才过来邀请大家入席。
既是赏花会,大家聚在一起,吟诗对句,乃是必不可少的即兴活动。
玉柱领着晴雯,挤在人群中,隔着老远,就瞧见了江苏巡抚张伯行,正襟危坐于观礼台的正中间。
唉,怎么说呢,这个张伯行啊,一点整治敏感性都木有。
这都啥时候了?
张伯行居然还是和江南士林走得如此之近,这岂不是送把柄给李煦么?
晴雯津津有味的看名士们斗诗,玉柱对于诗词毫无兴趣,他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怎么说呢,锦衣云鬓之下的盛装红颜,几乎无丑女。
只是,堪称绝色的,却是一个未见。
玉柱多少有些扫兴,就在无聊之时,周荃挤到了他的身旁,小声说:“东翁,门下带您去瞧一场好戏吧。”
听了这话之后,玉柱不由精神一振,命寒雪她们照顾好晴雯,便宜跟着周荃走了。
周荃在这座别院内,一连活动了好些天,几乎转遍了每个角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玉柱被周荃领到了一处僻静的花丛旁,他顺着周荃所指的方向,却只看见了密密麻麻的花树。
但是,周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玉柱便很有默契的闭紧了嘴巴。
他们两个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说话声。
“清娘,你好狠的心。盛儿是我的独子,他若是娶了小清,唉,以他神魂颠倒的傻样儿,我们家还不是小清说了算么?”
“表哥,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清的婚事,乃是外子做的主,与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何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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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玉柱也就明白了,与表哥私会之人,竟然是江南第一美人,刘太清。
难怪啊,声音宛如黄鹂一般的悦耳动听,令人过耳不忘。
说来也是有趣,刘太清和表哥纠缠不清,她的女儿也是和表哥多有瓜葛。
表兄,何其多也?
“表妹,你真心狠。当年,我卖了祖宅,替你家还债。你父亲亲口答应过我,将你”
“住嘴。高相成,汝休要坏了我的名节。你说我父答应过你,可有凭证?可有三媒六礼?”刘太清一口气质问了出来,显然是心里不痛快了。
周荃见玉柱扭头看向他,便以右手食指为笔,在玉柱的手心了,写划了一番。
有了周荃给出的解释,玉柱仔细一品,这事只怕是刘太清做的很不地道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月,若不是被逼上了绝路,谁会卖掉自家的祖宅呢?
难道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败家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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