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后,曹春用男人表字中的卿字,也取了小字,名曰:梅卿。
这个时代,只要是有文化的女人,在婚后,大多有小字。
取小字的基本原则是,取男人的名讳或是表字中的一字,自由组合。
“唉,也只能如此了!”曹春咬紧银牙,把心一横,仰起脸,死死的盯着男人,一字一吐,“爷,您万万不能输!”
玉柱若是输了,小铁锤必死无疑。
曹春即使侥幸不死,也必然是,一点朱唇万人尝。
那样的话,还真不如拿剪刀,索性戳穿咽喉,死了还落个干净的身子!
当晚,玉柱歇在了正房里。
只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以前总有点端着正室架子的曹春,竟然胆大包天的主动撩拨他。
熟透了的曹春,一旦放飞了自我,那股子癫狂的辣劲儿,不得了!
玉柱心里有数,一直担惊受怕的曹春,实在是压抑得太狠了,必须把对族灭的恐惧与忧愁,彻底的释放出来。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
曹春再喜欢装,心里绷紧的那根弦,一旦扯断之后,反而比秀云还要勇勐得多。
第二日一早,玉柱陪着庆泰和瓜尔佳氏,一起用早膳。
照例,曹春就站在瓜尔佳氏的旁边,拿着公快,伺候公公和婆婆用膳。
举凡,夹菜、换碟、递热帕子、端茶递水等琐碎的杂活,都是曹春的份内之事。
这年头的大户人家,规矩异常之森严,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用膳的规矩,也大得离谱。
不管是谁,都必须端碗用膳,食物入口,则放下碗快,无声的细嚼慢咽。
食无语,食无声,碗内皆净,乃是基本常识。
庆泰再喜欢小铁锤,也从没惯着他。
只要碗里有剩菜剩饭,庆泰看不顺眼了,就会随手操起快子,“啪。”狠狠的刷在小铁锤的脸上。
反正吧,老太爷生气的时候,手边有啥,就拿啥,先抽了再说。
小铁锤不懂事,庆泰能不懂么?
随着玉柱的权势和爵位,节节攀升,小铁锤和小轩玉,将来迟早有一日,会展开正面竞争。
不说太远了,单论贝子的爵位吧,只有一个,小轩玉继承了,就没小铁锤什么事儿了。
庆泰小时候,亲妈死的早,佟国维又不疼他,万事都必须靠自己。
还真别说,据庆泰的暗中观察和总结,在京城的豪门之中,真有出息的权贵子弟,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阿玛不疼,额涅不爱的庶子。
把小铁锤当成是亲生的长孙,庆泰才肯下狠手,不留情面的教育他。
否则的话,庆泰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瓜尔佳氏,总觉得曹春的气色,白里透红,太过艳润了。
但是,曹春的正院那边,晚上没有叫水。瓜尔佳氏即使再怎么怀疑,没证据的事,也不敢多嘴多舌。
再说了,续弦的继室夫人,能和庆泰的发妻相提并论么?
只是,令玉柱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用早膳时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庆府就报了丧,瓜尔佳氏暴病身亡!
这可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呐!
玉柱也真够倒霉的,先是死了阿玛,接着,硕果仅存的嫡母,也死了。
套句封建迷信的话,算不算不祥之兆?
玉柱赶回来操办丧事的时候,庆泰噼头盖脸撂下一句话:“不许汝多问!”
唉,玉柱干咽了口唾沫,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被佟国维活活弄死的另一位嫡母:小赫舍里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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