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外的人不见了,没有痕迹,没有征兆。
所有人都怔了怔,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可怕的人就出现在黄胖子身前!
可怕的剑,已往黄胖子的前颈喉管刺入,后颈血管穿出,一声悦耳的琴音在众人耳畔环绕,余音袅袅,惊飞了众人的魂魄。
没人能形容他身法的速度,更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
还有十一人,十一人各自看准了一个方向,他们仍要跑,因为不跑就得死,一定会死,绝无其他可能!
若十一人分开跑的话,兴许有人能活下来,没准活下来的人就是自己。
他们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也都是这么做的。
剑拔出,鲜血激飞……
十一人几乎同时动了,可他们才一动,剑光已至。
十一人又几乎同时看见了那道剑光,一道雪白、雪亮的剑光!
剑光飞掠而去,于虚空中划过,划出了一道蜿蜒曲折,却秒若天成的剑痕。剑痕如一条凝结的白线,把他们十一人连接在一起,从脖颈处。
动听悦耳的琴音犹在,剑却回到鞘中。
他们身形一滞,都僵在了原地,接着血珠从他们咽喉显现,凝成一线,鲜血喷洒而出。
喷洒的血雾还未散开,人已倒在了地上。
任意扫了眼地上活着的人,再看向谢小荻,淡淡道:“这种迷药半个时辰后药效就会散,到时所有人都会恢复。”
说完,他向自己别院走去。
等青青几人赶到这时,只见着地上十二具尸体,以及浑身乏力的谢小荻几人。
已经正月了,再过几日就是元宵佳节。
南方总没北方那么冷,池水未被冰封,谢小荻、乌鸦几人已经恢复了,乌鸦带着阿古和两个丫头在熟悉庄园,青青与娃娃沐浴更衣去了。
此刻只有任意与谢小荻师徒二人。
小荻没有开口,他在等师父开口说话。
任意道:“我若要杀你爹的话,你该如何?”
小荻面无表情的答道:“我也想杀了他,若非是他的话,母亲不会早逝。可我偏偏是他的儿子,我身体里流的是谢家的血……”
任意在小荻眼中,看到了恨意。
他又叹息道:“我一直都恨着那个人,所以我不会认他,却也不能杀他。他若会死,哪怕死在我面前,小荻亦不会求师父饶过他,他真的该死。”
任意问道:“那你是想他死,还是想他活?”
“我想他死!”
谢小荻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话,接着就笑道:“其实若不是还有娃娃,还有着这个家,在母亲逝世那时,怕我也会随母亲而去。师父能为弟子而犹豫杀不杀那人,弟子已十分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