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他们一样,脸色发白的小丫头,另一个是任意,是他!
银发如雪一般披在肩头,除了那张被众人所熟的脸和一首银发外,他身上亦是被血水染红;而那柄剑,也是红的;红的鲜艳,鲜艳欲滴。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衣上,剑上,那不是他的血,是他们的血,而他们全死了,全死在他手中。
堂外已一地伏尸,少说也有百计尸身,那里面呢?里面该是如何?
不敢相信,不敢想象!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有人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那他是匹夫还是天子?凡人怎可行之如此杀戮,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做到的?
王元霸回头,惊恐道:“别,别杀我,你不能杀我,你……”
剑一挥,回到了剑鞘之中,王元霸咽喉破开一道口子,人也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林平之终于惊醒过来,虽然身颤,但还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任意笑道:“他们要我交出辟邪剑谱……可我没有,他们就是不信,不听!”
林平之低着头,嘶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必杀人,而且还……”
任意依是笑道:“我便是杀了,又能如何?”
林平之止声,不敢再开口,但有人想替他说话。岳灵珊被岳不群眼神逼住,又被令狐冲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一口银牙咬在令狐冲手背,血已流下了。
任意看着令狐冲道:“我以前不太看的上你,现在你似乎顺眼了许多。”
宁中则忍无可忍道:“阁下说够了?”
岳不群忽然喝止:“师妹住口!”
任意对着他笑,岳不群脸色发白,却也在赔笑……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这般……宁中则难以置信的看着枕边之人,一众弟子亦然如此。
拍了拍曲非烟的小脑袋。
“非非,你可知君子剑为何会这样?”
曲非烟摇头。
“若换个人,他会义正言辞的与你说尽君子之言,因为换个人他便不怕!即便他打不过那人,那人也不见得敢杀他华山派掌门,纵然那人敢杀他,他也能跑。可我却不同,他心中明白,若我一个不开心,他只有一死,而大部分人面对死亡时,总会变得很老实。”
不管其他人脸色如何难看,曲非烟面容稍缓,咯咯娇笑道:“所以君子剑未必是个君子,他可以是装的。”
任意颔首点头:“你要记住,以后如果遇上这样的人,一定要杀了他。这般懂得隐忍之人,若不立即除去,必留后患。”
曲非烟点了点头道:“大哥现在要杀了他?”
此言一出,岳不群笑容立僵,所有人骇然一退。
任意微笑摇头。
“任大哥你不杀他?你刚还不是……”
任意笑道:“我与你不同……因为我名任意,任其所意的任意、任衡之。”
语罢,他带着曲非烟向大门口走了去。
所有人都让开了一道,与众人擦身而过,再在众人视野内消失不见。
他走了,那个狂妄之极,骄傲之极的人走了,人随走了,却带走了所有人的骄傲和勇气……他们的骄傲与任意一比,是那么的不值一哂,他们的勇气在死亡面前,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令狐冲松开了手,看着那人消失方向,内心中生出既羡,既敬,既痛恨的情绪。
王府外,任意呼出了一口浑浊之气,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而来,可哪怕如此,胸中也是说不出的痛快。
他内力差不多耗尽了,一共三百三十七人,无一人从他剑下活命,亦无一人从他剑下逃命,太累了,现在的他,持剑都会不稳。
曲非烟关切道:“任大哥,你没事吧。”
任意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继续迈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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