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嗅嗅这满桌子的香气,说:“晓军,你这真是乡情满满。古今中外,天上地下,怕是再找不出这么一桌平都风味的饭菜了。”
魁梧问晓军怎么不回家住,这么些年没见,应该多叙旧。晓军满脸无奈,摇摇头:“人老了,总会有些絮叨,不方便。”我内心深有戚戚,不由羡慕这家伙的我行我素。
多年未见,自然要多聊聊以前的同学和玩伴。我这些年一直在外上学、在部队,也就是近年才转业回来,对此所知不多,魁梧倒是如数家珍。譬如“小屁股”开了一个汽车维修的门头,“马蛇子”卖手机卡,“刘大结巴”开了个烟酒店,“耍尿迷”在家里包了几亩地养鸡,“死羊眼”好像是在干保险,还有的在打零工、种葡萄、送快递;还有几个在市里省里甚至外省混,还有三两个当了兵,还有几个进了机关事业单位或者学校,寥寥而已。魁梧主说,晓军只是听着,很少回话。我听着,颇有些汗颜,自己整日怨天尤人的,其实很多兄弟同样也过得很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