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一直哭着,却不见丈夫出声,心中有些埋怨,忽又想起三房与宫里地娘娘沾亲,说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忙过槐院来,好声好气地向氏提出了请求。
氏正在准备送到二房和魏家去的贺礼,见状便微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明儿送礼去时就问一声。只是如今那边也正在忙碌,未必有空进宫去请安,若是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还请嫂子不要怪罪。”
那拉氏哪里还敢怪罪?人家肯帮忙就不错了,忙郑重道了谢,才离开了。
事后氏却对女儿说:“你大伯母真个糊涂,要我这边帮着打听,怎么不早来?偏要先问外人。如今就算我今晚就派人过去问,只怕你外叔祖和姨母那边白天就已进宫谢过恩了。白白误了时机。先前那个常露地事,也是这样。”
淑宁忙问是怎么回事,氏便道:“那个叫常露的秀女,不是说是你大伯母的娘家远房侄女么?你大伯母特地回娘家去打听她的事,却没想起那姑娘是山东来地,父亲又是二品官,你姑妈必定听说过。结果你大伯母打听到的消息,俱是当不得真的。”
“难道那常露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不妥,还是个了不起地姑娘。”氏道,“据你姑妈说,她母亲早几年就死了,她小小年纪,就执掌管家大权,把她父亲地几个小妾管得伏伏贴贴地,别人都夸她手段厉害。她模样本就长得极好,又读过几年书,琴棋书画都来得,针线活上也不输人,最难得的,是她骑射功夫极好,竟把她几个兄弟都比下去了。你说,这样地姑娘,怎么会是‘娇滴滴的’,还很‘纯良’?”
淑宁回想起常露的言谈举止,果然如此,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起婉宁来。若常露真是这种深藏不露的人物,婉宁会不会吃亏?说不定,已经吃过大亏了。
氏见她这样,便笑道:“你担心什么?她既是上记名的秀女,加上你先前说的在御花园里的事,可见是冲着皇上去的。二丫头又不入宫,不会拦了她的路。”但她旋即又想到婉宁未被指婚给五阿哥,说不定有另一种前程,只是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淑宁想了想,也觉得婉宁与常露没有利益冲突,应该会相安无事。只是现在的情形,她猜不到婉宁的归宿,还是忍不住担忧。
第二天一早,氏便派人送了大礼到魏家那边恭贺,得回来的消息,果然是昨日一接旨意,他们便进宫谢恩去了,对于其他秀女的事,并没有多加打听。家那边,则表示前不久才进宫请过安,对于伯爵府二姑娘的事。还停留在她是五福晋热门人选之一地印象上。氏就此回复了那拉氏,后者失望不已,唯有寄希望于接下来的指婚,女儿会有个好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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