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很要好的。记得小时候我跟桐英下了学跑去玩,回得晚了,他哥哥便会等在王府大门口,数落他半天,责他不该叫家里担心。我在旁边,分明看出他们兄弟感情极好。可惜……自从继福晋接连生下两位小阿哥,桐英的哥哥又进了京,他们兄弟便开始生分起来。我听说他哥哥长年没得到世子的册封,总疑心兄弟们会图谋自个儿的世子之位。连同胞弟弟也猜疑起来了。娶妻之后,情形更糟。这次出征。他哥哥并没有随军。军功是不会有的。若桐英真个封了贝勒,可就与他一样了。”
淑宁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若是这样,还不如另讨些实惠的赏赐,例如田庄宅院财物之类的,免得他哥哥多心。我记得桐英哥本就要置产的,这可就省下一大笔钱了。”
端宁不禁好笑道:“妹妹管家管得多了,开口闭口就是钱财上的事,当心人家大画家听了,觉得你俗气呢。”
淑宁笑笑:“他才不是这样地人。”
这时二嫫从门外进来了,道:“你们兄妹在这里聊什么呢?大太太又打发人来问,说是给大老爷的药什么时候送去?”
淑宁道:“已经备好了,我这就拿给你。”她转身进了里屋,取出一个木匣子和一个包袱,道:“匣子里装的是六两三七和两株人参,包里地是大伯母说的其他几种药材,我还加了一种叫片仔~.好了,功效用法就附在里头。另外还有她说的几样成药,太乙紫金锭,活络丹,人参一捻金,还有保婴丹什么的,我不知道哪些合适大伯父,索性都送过去,请大伯父千万要问过大夫才用。”
二嫫忍了忍笑,应着接过匣子便走了。
端宁一脸古怪地问:“怎么连保婴丹和一捻金都有?”前者就算了,后者却是专治小儿病症的药,跟晋保的伤压根儿就风牛马不相及。
淑宁笑道:“都是大伯母说地,我也不知道呢。”端宁闷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看来府里账上真的缺银子,不然大伯母也不至于这样。大伯父的伤要紧,我们就多出些力吧。我记得家里明明有四株参,怎么才给了他们两株?”
淑宁道:“大伯父的伤已好了大半,如今就是休养罢了。两株人参可以吃很久了,我明儿就打发人回房山去多取些来,但这里无论如何也要留两株备用。嫂子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生的,好歹要留点参以防万一。”
端宁点点头:“还是妹妹想得周到。那我们就再出点银子吧,最近常有人在我面前哭穷呢。”
淑宁笑笑:“我昨儿已经送了二百两银子过去了,是我的私房呢。”她不是不明白大房那边地暗示。但先前母亲在京里时,就只是把父亲爵位上的俸银交到公中,没有再另外送钱的意思,如今换了她,自然也是如此。何况她管过家务,知道保定庄子上地麦子已收割了,卖给顺丰粮行,粮行那边听从氏的指示,付地银子比给别家每石多两分。如今伯爵府账上地钱虽不多,却足够轻轻松松支撑到冬天。而下个月。本季度的铺子租金又能到账了。那拉氏哭穷,不过是为了让手里更宽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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