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选择后者,因为直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更容易看出对方的破绽,可是此刻他还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冯天杼不是普通人,别看他这些年看似一直呆在家里与外界没有多少联系,似乎与社会也有些脱节,但他却是个智者,是那种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的智者。
就拿转世者这件事情来说吧,一开始他就猜到了始作俑者很可能是向天笑自己,他说得没错,能够这般熟悉和了解向天笑的只能是他本人,也只有他本人才能够调教出让别人几乎分不出真假的“转世者”。
当然这其中也有秦慕飞的勤勉,特别是在向天笑死了以后,秦慕飞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来努力学习,模仿,他把向天笑向他说过的每一件事情都牢牢地记了下来,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反复一次又一次地对着镜子练习着向天笑的一频一笑,他要做到自己的举手投足里都能够找到向天笑的影子。
他甚至要让汤茹、向志强甚至向紫苏都会为此而恍惚,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汤茹和向志强的心里发悚,特别是汤茹,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就算她再精明,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的内心一样会有着恐惧,整天面对一个被自己害死的人,和他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哪怕汤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向天笑,但自己扮得越像,对她就越是折磨。
妇人开门见是庄严,淡淡一笑:“庄先生来了?”
庄严微笑着问道:“冯先生在吗?”
“在哩,在书房,您直接去就行了,先生说您这两天应该会来的,你直接上书房去就是了。”
妇人的话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庄严还是品出了些味儿,冯天杼算到自己会来,他交代了妇人自己来了不用去通报,让自己直接去见他,他这是想告诉自己他料事如神,智比诸葛么?
书房里冯天杼手里捧着一本《朱子治家格言》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房门被推开,他抬起头来,见是庄严,微笑着指了下对面的沙发,庄严坐了下来。
“你总算来了,这些天老想找个人聊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这样的日子过着并不觉得难过,可是现在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他这话让庄严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接茬,庄严看着他手里的书说道:“您还对这个感兴趣?”
“随便翻翻,我现在看书也没有什么偏好,左右就是打发一下时间。”说着他把书放在了一边,拿起茶几上的烟递给庄严一支。
庄严接过烟,妇人正好端茶上来,冯天杼问庄严要不要在这儿吃午饭,庄严反正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也就不客气地答应了。
“怎么样,查出点什么名堂来没有?”冯天杼问。
庄严当然不可能把自己与秦慕飞之间的那次谈话告诉他,摇摇头:“没有。”
冯天杼叹了口气:“其实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呢?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庄严苦笑:“是啊,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自己太过于执着了。”
冯天杼斜眼望向庄严:“你的执着应该并不是为了向天笑转世吧,你有自己的苦恼。”
庄严心里一惊,这冯天杼还真是眼毒。
不过庄严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耸了耸肩膀:“我能有什么苦恼,我是闲得慌,非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干罢了。对了,我这两天听到一个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什么传言?”冯天杼吸了口烟,眯缝着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