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自嘲说道:“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可是我不明白,为何你处处针对三郎?”坐直身体,专注望着魏王妃轻声道:“告诉我,好不好?”
“阿娴……”
魏王妃手指微微颤,最是受不了他叫自己的名字时高挑的尾音,“我就是看赢澈不顺眼不行?!赢澈同蔓儿年岁上差不多,凭什么她生儿子,我只能生女儿?”
魏王苦笑道:“行,行,你看他不顺眼,觉得他该是你的儿子……”
说到此处,魏王发觉魏王妃的异样,每次被他说中心事,魏王妃总会翘起小手指,“你不会想?三郎已经发过誓了,万一应验……不行,我不能让三郎被天地共诛。”
“不是魏王世子,不继魏王爵位反而更好。”魏王妃轻声道:“你难道不明白么?皇上现在针对赢澈的举动,不是因为讨厌他,恰恰是太相信宠爱赢澈了!皇上对赢澈的期望很深的,深得……超出王爷你所能想到的极限。”
魏王说道:“我隐隐觉察到一些端倪,却无法似你一般肯定,以为皇上更看重同他相似的赵王,许是把澈儿当做赵王的挡箭牌,我之所以没有同澈儿说,一是澈儿同皇兄之间是有真挚感情的,怕澈儿一时接受不了,二来既是做挡箭牌,皇上为取信于人,必须给澈儿不少的权力和不亚于太子的地位。”
“以澈儿的本事,就算没有我的支持,他未必就不能完全掌握权力,进而成为真正能撼动帝位的人!挡箭牌要分谁来做,平庸的人做挡箭牌只有死路一条,而聪明人往往能化被动为主动,成为最后赢家。”
同结发妻子推心置腹,魏王的精神要比方才好上许多,他有过很多女人,唯有魏王妃一个能同他谈论这些事。
魏王妃微微点头,“赢澈到是真有可能做好,可惜他不是挡箭牌,王爷您就不必替赢澈谋算了,他的心眼比皇上还要多,王爷您……算不过他。”
魏王干笑道:“儿子比老子强,挺好的,若我有澈儿的心机,不会是眼下的局面了。”
“王爷不用再指望遗诏,以前遗诏是存在的,现在已经被太后娘娘烧了。”
“本王从未打过遗诏的主意。”
魏王轻声说道:“而且我也没有想过篡位,阿娴,我到底是太祖血脉,赢家子孙,做不出谋逆惹帝国动荡的事,皇兄其实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父皇并没有看走眼,不是因澈儿有机会,我早就认命了。”
“……王爷想推赢澈的话,我不反对,只是提醒王爷一句,别让皇上最后把赢澈抢走了。”
魏王妃念起一颗梅子放到口中,轻声道:“他可不是当年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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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婳偷偷拽着赢澈离开灌木丛,快走出很远,再看不到水榭后,慕婳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赢澈,问道:“魏王的野心是推你上去,你知道吗?”
“他是不是推我,我都不会放弃!”赢澈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