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芸瘪瘪嘴,不以为意道:“防,可是也防不了。怎么说她在陈府的日子比我长,而且因为她长姐的原因,府中人对她都颇为同情。老夫人又是喜欢她,现在花家的人也出了面,我是防不住。”
弄芸不喜欢花落綝,一直以来就觉得她是个麻烦。而且此时又怀疑自己的厄运都是由她招来的,所以就更是讨厌。可自己讨厌又有何用,她们陈家的人喜欢,能怎么着?
那肚子里怀的又不是浩宁的孩子,管自己事?提到这个,弄芸就眸光黯然。孩子……她也想要呀。
见女儿这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钱氏不满,绷着脸就道:“怎么说这种丧气话?不过是一个陈家,你还怕掌握不住?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要去陈家的?芸儿,你长点志气,现在不防着,等那姑娘进了门,到时候生下陈家的嫡曾孙,你就是急也来不及”
相较钱氏的紧张,弄芸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个事情,婆婆定然比我更急。二弟成了亲,就该自立门户了,她手里的东西也就该交出去了。”
钱氏望着弄芸,伸手就戳了她的脑门,怒其不争道:“你糊涂了呀你,现在你婆婆守着的占着的今后不都是你的吗?不管陈府今后如何,怎么着你都是当家的主母”
弄芸自嘲一笑,“当家主母?一个连丈夫心都管不住的主母?母亲,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想要的多吗?我只是想浩宁多看我几眼,多记着我点,难道这也是异想天开?”
“母亲、母亲,为,为浩宁他就是不爱我?”
绕来绕去,又说到了之前的问题。钱氏看着女儿,眼下也不知该说。
为、为?
因为他原本的生命中没有你,对他来说,你只是一个意外;因为他的心里有人,即使死了,还是无法抹去。这就是活着的人的悲哀,怎么都替代不了死去人的美好。
是遗憾,也是回忆,更是活人无法涉足的。
“芸儿,这个急不得。母亲能帮你的,无疑也只是让陈家承认你这个媳妇,让她们好好待你。但要说这闺中之事,母亲可真插手不了,一切都得要你自己努力。”
钱氏循循善诱,继续道:“一个男人,心中有没有你,就看他在见不到你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你不要每次都这么雷厉风行,逼得他不得不找地方躲去,你要让他的周围习惯有你的存在。”
“怎么样才能让浩宁习惯我的存在?”弄芸茫然地抬头问着钱氏,不等对方再开口就又失落道:“女儿没这个信心。”
钱氏板正弄芸的身子,望着她的眼睛就郑重道:“薛家的女儿,不许你这么没志气。芸儿,你好好想想,为姑爷会念着从前的那个女人?她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要说姿容,你定然胜过她。”
“是啊,这是为呢?”
弄芸自己也迷茫,很多次与花落槿对比,无论是容貌、见识,还是出身,她花落槿没有一点比得过自己。为浩宁就是不爱自己?
见女儿好不容易安静了,钱氏缓了口气道:“这个要问你,芸儿,你想想,姑爷在情形下会想起那个女人?如果姑爷心里不舒服了或者遇着了一个事,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弄芸果真低头沉思了许久,半晌突然抬头看着钱氏诧异道:“母亲,您这是要让我去学那个贱人?”
钱氏笑,“为了姑爷的心,学她一次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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