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棋枰只有百里,一城,可用的棋子亦不过几千人。
可对比鲍信、曹操的帐下生涯,可谓是天翻地覆了。
最起码,州牧恐怕是永远不可能给我一个寒门外姓,镇守郡府,执掌一军的机会吧?
抱着这些的想法,于禁愈发对王政暗自感激,同时更觉两肩沉甸甸的.
尝过了独当一面,尝过了做棋手的机会后,于禁便绝不甘心再做一个副将之流,都尉之职了!
无论如何,开阳都必须守住!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轻轻落下石子,郑重地告捷自己!
如今的城墙似成了楚河汉界,开阳内外便如他和那文丑象戏对弈,文丑突袭而至,先落一子,于禁失了上手。
文丑兵多势众,便如车、马、士、卒皆全,而他势单力孤,一开始便陷入了下风。
先手、大势皆无,想胜,只有从奇诡处着手。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敢为,方才有翻局的希望。
他几路军马俱出,可以说在第一轮对弈上,文丑的反应,似乎是没看破他的用意。
那接下来,文丑、袁军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盯着南面的白石,琢磨敌人的思路,一枚白石握于掌心,悬于半空,始终不曾放下。
袁军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固守不动;当然,也可能分兵岸边,遣军踏河,围歼古剑部;
最坏的局面,便是不拔营出全力,却是遣部分兵马,前来攻城试探。
那我该如何应付?
于禁深思沉吟。
开局既定,落子不能后悔。局渐深入,接下来就要看双方手段。破局、布局,静等敌人做出相应对策,视情况或者继续,或者改变。
雨棚外一阵脚步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索。
于禁一怔,是亲兵吗,不是早上刚汇报过城中情况么,为何如今又来?
莫非城中有变?
他心中一惊,抬头刚要发问,见到来人,讶然的神色立刻化为恭敬。
“霍夫人。”于禁连忙起身,躬身先行了个礼,衣甲上的金属片簌簌作响:“君何以至此?”
来人正是霍姒。
她先施施然回个礼,旋即便打量起雨棚环境,瞥道案上食盒,视线一滞,却是不动声色。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看向于禁,霍姒语带关心:“妾身听闻从敌人来犯开阳至今,于少校至今未曾回过宅院,要么是在这雨棚留宿,要么便是在城头巡守,这雨夜风寒,须得保重身体啊。”
“军情固然重要,可如今开阳安危尽系于你一身,亦不可怠慢自家身体啊。”
“有劳贵人关心。”于禁连忙回道,语气恭恭敬敬,却是倒现在头也没抬。
说实话,霍姒带着一群婢女来此军营,实在让他大感意外,更觉其轻浮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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