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传诏的苦差事,许多人避之不及,偏吾却一力争取。哈哈,便是为了得偿所愿,一睹君颜!”
许都到下邳一路山长水远,千里迢迢,何况王政和曹操本有仇隙,又是实打实的黄巾贼寇,这等既辛苦又有风险的事情,自然算苦差而非美差。
当然董昭话里“心向往之”云云的,王政却是半个字都不信。
此人若是曹操的臣子,自然不会对他这个反了青州夺了泰山的大敌有半点好感,若是心系大汉的忠臣那更不必说,起码明面上导致大汉如今荒乱的罪魁祸首正是张角和黄巾贼寇,汉臣对王政恐怕的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吧。
“董兄谬赞了。”王政敷衍回应了句,直接扯开话题:“前有李、郭二贼党祸,后有东都天降灾荒,政每逢念起天子安危,便辗转难眠,只可惜兵微将寡,有心无力,如今幸有曹公迎至许都,不知天子如今可好?”
他这话言辞恳切,不过董昭亦是同样不信,只是笑道:“有劳御寇挂心,天子有百灵护佑,自然遇难成祥,一切安好。”
“不过御寇所言兵微将寡,未免太过自谦。”
董昭端起茶汤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王政:“昭虽未曾行伍,却非不知兵事的腐儒,一路西来,经彭城而入徐州,沿途所见,当真是兵气鼎沸,尤其是...“
说到这里,董昭先是点了点王政身后的徐方、吴胜等人,又指向殿外的守卫甲士:“这下邳城内诸位,士乃虎贲,将乃虎将,一派强军气象,怎能说是兵微将寡呢?”
凝视着王政,董昭意味深长地笑道:“如此兵强马壮,莫说如今许都不能比之,以昭所观,便是连袁公的冀州精锐亦不过如此。”
“冀州乃是一等一的雄镇,冀州强弩更和幽州突骑并列天下强兵之首,岂是政手下这些才历练一年多的新兵可以比拟的?董兄说笑了。”
这话王政却不好接了,只是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说起来徐州连连战乱,如今可谓遍目荒瘠,莫说什么虎贲强军了,便是如今这些人,政都觉得快要负担不起了。”
“可若没了这些兵马,不能镇守徐州,又恐有负圣恩,这些日子来,实在是彷徨忐忑,辗转反侧啊。”
“御寇果然赤胆忠心,”听到这话,董昭点了点头道:“大将军称赞你秉性谦恭,着实不错。”
说到这里,顿了顿,先往左右看了看,陡然间欲言又止。
见状,王政心中便是一动。
这架势...
莫非除了公开的御诏之外,这董昭还带来了曹操,或者是献帝的密旨不成?
想到这里,他环顾四周,沉吟了会,只留下徐方和祢衡两人,挥手屏退无关人等,又吩咐亲卫用心看守,未得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殿外百步之内。
本来若是于禁在场更为合适,不过既然是曹操那边派来的天使,这次自然不宜露面。
当众人陆续退出之后,董昭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昭路过彭城之时,曾听说吕布如今据于梧县,不知可有此事?”
吕布?
王政面色不动,脑筋急转,一边猜测董昭为何突然提及此人的用意,一边拱手先解释道:
“温侯亦为汉臣,既来徐州,政自然是要安排一处给与兵马屯驻。”
“既如此...”董昭拍桉而起,堆起满脸笑容:“御寇,吾要提前恭贺你了,眼见又要加官进爵了。”
“你刚封为厉阳亭侯不久,却极大可能不久后便要再次荣升乡侯!”
“啧啧,我大汉立国以来,至今六百余载,不满二十年龄的乡侯,可也没几个呐。”
王政闻言一怔,先和徐方、祢衡对视一眼,均想道:“突然说出这话来,是何意思?”
乡侯?那已是大汉爵位的次顶端了啊。
按王政的年纪,现在便封乡侯,以后还怎么办?毕竟上面只剩一个县侯了。
随后问道:“董兄,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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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标题写错了,是厉阳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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