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宏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这副官归属何人,虽说国相本就该有建议的话语权,可要是王政觉得他这个“暂代”不能去掉的话,却未必会过问他的意见。
如今看来,却是转正有望了啊。
欣然之后,赵宏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做人情的好机会啊,较之别的寻常郡县,彭城的官署定然总会得到王政的更多注意,而国相的左官只要有政绩,升官的速度自然也会比别的寻常官员要快一点。
好一会方才说道:“州牧,彭城相府永苍长郭益,忠心可靠,颇有官身,他虽非彭城本地人,却是迁居已久,加上新近还讨了一个彭城名儒家中的女儿做了妻子,在地方有些名望,似可为之。”
“郭益?”这个名字王政有点印象,不就是当初进献郭盈的那个中年人么。
想到这里,王政心中一动,似乎这人当初就曾说过,祖上本是颍川阳翟人,自那辈方才移居此地。
再联想到当初囚禁郭嘉时,被安排去服饰的郭盈,更和其兄妹相称,随后郭嘉虽不曾主动提及,但王政却是暗自记在了心里。
“你既觉得合适,那便由他来任吧。”王政点了点头,随后补充了句:“回去后且探探此人的口风,是否和颍川郭氏还有联系。”
“喏。”
眼见王政端起茶盏,似有送客之意,赵宏有些按捺不住,主动道:“对了主公,彭城山越的首领名叫戴章,这次亦有封信托为臣送来。”
“哦?”
王政一怔,接过信一看,却见上面尽是一片歌功颂德,那戴章更是不知哪里学来的,已开始一口一个称呼“主公”了。
再望向赵宏,见他一脸眼巴巴的请功表情,登时明白过来:“看来你是已将这群山民收复了?”
“州牧明见。”赵宏连忙接道:“彭城目前的山越共有三支,这戴章乃是其中最大的一支首领,部落内共有人丁两万余,其中青壮亦有八千多人。”
“人数虽是不多,却是骁勇善战。”赵宏道:“以州牧的雄才大略,若是能面见此人,赐予恩德,必可尽收其心,更可以千金市马骨之事,让另外两支山越前来投效,这便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言之有理。”王政想了想,点头道:“那下次来下邳时,你便带上此人罢。”
“喏!”
谈谈说说,已是将近中午时分,见王政再次端起了茶盏,赵宏登时识趣,连忙起身便要告辞,刚刚转身跨过门槛,却见身后王政又突然唤住了他。
“你如今既为彭城国相,除了国都之外,周边的县邑也要多多留心。”
“州牧说的是何处...”
赵宏回过头时,脸上一脸的迷茫:“臣愚钝,一时没想明白。”
“还能是哪里。”王政澹澹地道:“自然是梧县了。”
“啊?”
赵宏大为不解,要知吕绮玲入驻下邳使者馆的消息,此时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不仅是下邳,恐怕整个徐州乃至大汉天下,都已人尽皆知。
都是盟友了,怎还要留心梧县的吕布?
“州牧已和吕布结为姻亲盟友。”
因草莽出身,加上如今的尚武之气,对天下第一的吕布连赵宏亦有些好感,不由主动问道:“飞将军乃是当世英雄,自无变卦之理,州牧怎地...”
“呵...”王政闻言澹澹地瞥了赵宏一眼,这一问下,却是破坏了他对其之前的好印象:“英雄?”
历史上的刘备,便是拿吕布当英雄看了,结果如何?
君子可欺之以方,他王政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赵宏啊,你是个聪明人,却不像个读书人。”他长身而起,凝视着赵宏道:“这样的疑问,张昭便不会有,更不会脱口而出。”
见赵宏愈发迷惑了,他也懒得出言解释,只是道:“吕奉先如今算是本将的挂名岳父了,粮草布匹类的辎重,你可自行做主,大行方便,但若是马匹兵甲,却必须徐方这边点头同意,且梧县内的兵马调动,增减,更需时刻关注,”
赵宏不敢再问,只得躬身应诺,旋即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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