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袁绍讶然侧目问道:“此话怎讲?”
“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逄纪朗声说道:“便如主公所言,若刺客是王政所派,以他的能耐,必然不会让臣这般轻易的查出跟脚,同样的道理,若是其他人意欲嫁祸王政,也该会好好筹谋,如何才能让这“栽赃嫁祸”看上去更为自然,不该这般浅显才是。”
“这...”
袁绍不得不承认逄纪说的颇有道理,他心中其实一开始便认定这次刺客乃是曹操所派,所以逄纪一回报说查清楚了,袁绍便立刻召开朝会,不仅是准备当殿讨论,更准备接下来便展开动员,当场讨论西征兖州的事宜...
可不得不承认,以他对曹操的了解,对方自然是有栽赃王政的理由,可这手段似乎不太像纳思的风格?
也过于简单粗暴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臣以为,正是这栽赃嫁祸太过明显,所以恰恰不是栽赃嫁祸!”
逄纪一字一顿地道:“王政为何要安排一个贯日门的弟子,那是刺客女子的身份本就更有机会潜近主公,且身手远胜寻常刺客,这样更有一击必中的把握,若非张将军见事快,主公又得百灵护佑,此贼的奸计险些得逞!”
“贯日门门规森严,若无门主允诺,决不会私自接受委托,做行刺之举,而王政近日所纳的新妾乔绾,正是上代贯日门主的亲传弟子,亦是日后的预定门主,所以此事王政脱不了干系。”
“王政当然也考虑过若是刺客失手的后果,所以便欲盖弥彰,不仅安排了贯日门的弟子,一个齐郡出身的人来做中间人,可惜恰恰是这个管事身上出了纰漏!”
袁绍闻言一凛,“什么纰漏?对了,那个管事你可擒住了?你这般言辞凿凿,是不是那管事交代了什么?”
“禀主公,臣前日刚刚查到那管事的下落,便立刻带人前去围捕,只可惜对方十分警觉,口内更暗藏毒丸,一发现陷入包围逃逃脱无望后边立刻咬破毒丸,当场毙命。”
“那你所言的纰漏是?”
听到这话,逄纪微微一笑,从襟怀中掏出一物,“臣截获了一封书信,正是从中发现了真相,主公一看便知,遇刺一桉,那竖子正是幕后主使,所谓的栽赃,实是极高明的“自污”之法,以便在一开始便让主公和臣等将他排除嫌疑之外!”
“书信?”袁绍狐疑的地看了眼逄纪,问道:“莫不是从那管事的身上所获?”
“不是。”
都进行到最后一环了,逄纪和真正的主谋不会在这时露出破绽,王政便要“自污”,也不可能做的这般过火:“臣发现贼人行踪时,此贼竟已进入了边境之地,短短数日能有这般神速,想必有人沿途掩护接应,臣便追根朔源,捣乱了数处外邦密探的据点,这书信正是从其中一处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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