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接令!”
“现在是己时,离到丑时还有八个时辰。你们先各回本部去吧,要士卒们抓紧时间,好生休养。等到入夜,便就开拔动身。并记住,给你们各部的探马游骑下令,在我军还没有开拔之前,必须要继续保持高度警惕!“
“凡入我军警戒范围的,不论是南昌哨探,抑或是乡间百姓,统统留下。”
诸将都是杀气腾腾,同声接令,整整齐齐得行了个军礼,倒退几步,按照军衔,先后转身出去,自归本部预备,即便是其中几个青州出身的将领,面对甘宁时亦是恭恭敬敬,再无往日骄悍之气。
为何?
因为便在不久之前,王政刚刚大发雷霆,对吴胜、黄忠、魏延、古剑等诸将严厉呵斥了番,其中犯了军令黄忠和古剑被各自打了五十军棍,但魏延和吴胜亦没占得便宜,也因“领军不当”的理由被贬了一级。
这还不止,也不知这四人自家想的,还是谁支的招,随后吴胜和黄忠又跑去王宫外面,上演了一幕负荆请罪,这般阵势下来,众将皆是凛然,青州军的嚣张气焰也为之一敛。
开玩笑,若论关系亲近,谁能比的过吴胜?若论勇勐过人,亦无人能和黄忠比肩,这两个人犯了军令都是难逃责罚,何况余等?
军中放的有日晷,便就在甘宁的帐外。有专人每隔一个时辰,来报一次,随着日升至中,又渐西斜,投射在晷面上的日影随之而动,随着夕阳西下,不久之后日落月升,已是夜色临至。
“时辰到了。”
听到亲卫的禀报,甘宁目光落到太史慈的身上,“子义兄,便请你率五百人坐镇此处,最多明日天亮,必有捷报传至。”
按道理甘宁既是这一路的主将,自然该他坐镇中军才是,不过太史慈除了是校尉之外,毕竟还有另一重的身份,太史慈也是心知肚明,甘宁除不想他冒风险之外,恐怕也是担心这“先登之功”被夺,于是点了点头,只是言简意赅地说道:“慈恭送将军出战。”
“好!”
朗声长笑中,甘宁整齐兜鍪,束好铠甲,大步流星,跨刀而出。
出了帐外,诸将齐至,又是一番点名,继而再又传下命令,有人高声传递。诸将接令,皆是为一诺即退,引军出营。叱吒之间,全营已空。
太史慈登上高处,极目远眺。见夜色下,诸军如蛇,迤逦前去南昌。虽数千人的部队,行军间,全不闻声响,不由长吁一口气,叹道:“主公治军,果是非凡,这才多少时日,扬州军的气象竟已一变。”
夜色渐深,诸军都消失不见。暖风吹面,带来野外气息。太史慈立在高处,只管往前方去看。见远远的地方,隐约似有灯火,知道那便是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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