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古怪地审视着李贤,见其满脸失落之色,好心劝道,“殿下不也正是了解湘雨的为人,知晓她绝对不会陷害舞儿,这才故意说破,借此试探本府么?”
“呵呵……”李贤带着几分苦涩轻笑了几句,不再言语。
而这时,大周天子李寿见李贤与谢安已谈论完毕,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顾虑。
“朕亦决计不认为长孙氏会陷害自己人,只不过,叫廖立将军率寥寥四千骑去相助梁丘将军,助其脱困,这是否显得有些儿戏了?”
也难怪李寿说出这番话,毕竟他并不了解刘晴,自然也无从得知,刘晴是迄今为止除梁丘舞外,第一位曾险些将长孙湘雨逼到绝境,叫后者不得不兵行险招求胜的人。
让向来凡是追求稳妥的长孙湘雨逼到兵行险招,可想而知刘晴的能耐!
至少,谢安是颇为肯定刘晴的才能的,但是,因为涉及到梁丘舞这位他谢家长妇的安危,纵然是这些年已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谢安,这番亦被李寿这番话说得心中顾虑不安。
“但愿一切顺利……”
正如谢安等人所猜测的,那数十骑从冀京城内悄悄出来的骑兵,正是冲着博陵的方向而去的,他们要按照主公燕王李茂的命令,将这位殿下的新的指令,传达给博陵境内六万北疆军的最高统帅,大将杨凌。
但是,前往博陵就势必会经过费国的冀州军第一偏师所屯扎的位置,好在费国已经提前得到了谢安的照会,因此,倒也不难为那数十名渔阳铁骑的斥候,否则,以费国大军那森严的防守力度,恐怕是一只老鼠也不会叫其钻过去,更何况是数十个大活人。
因为有着费国的刻意放水,那数十名渔阳铁骑的斥候有惊无险地闯过了费国的那一关,于两日后快马加鞭地抵达了博陵地域北疆大军的主营帅帐,将李茂的最新指令禀告给了杨凌。
“强攻博陵,狙杀炎虎姬?”
当杨凌得到了这个传自于其主公燕王李茂的命令,惊得坐在座椅上的他猛地站了起来,一副瞠目结舌之色地仔细注视着手中那份书信。
[不会错,这遒劲霸道的笔锋,确实是出自殿下的手笔……]
反反复复仔细那那份仅写了寥寥数字的书信看了几遍,杨凌捋了捋胡须,心下颇有些惊疑不定。
要知道,他之所以留在博陵,这亦是出自李茂的命令,那道命令促使杨凌领着六万北疆士卒死死围困着博陵,丝毫不给梁丘舞有突围的机会。
但只是围困博陵,限制梁丘舞而已,毕竟燕王李茂此前曾暗中嘱咐过他,莫要逼迫太甚,害了梁丘舞的性命。
这才是杨凌六万北疆大军围困博陵数月,却始终未见博陵陷落的真正原因。
并非梁丘舞强得已经可以忽略双方士卒人数上的优势,单凭博陵三千东军骑兵便能阻挡北疆大将杨凌六万兵马,不过是后者刻意放水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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