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跌跌撞撞的往外边儿走,一手去扯身上的衣服。他的头上刚才沾了水,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走到卧室便重重的倒在了床上,伸手捂住头。
房间里静悄悄的,简意正准备离开你,就听到他呻吟了起来,估计是头疼。她在门口站了会儿,还是去药箱里找了止疼药,然后倒了水往卧室里去。
“起来吃了药再睡。”她站在床前,将水杯搁在一旁。
周起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手背搭在额头上,呢喃着说道:“宋简意,我难受,难受……”
刚才虽是洗了脸,但他的额头上已经又冒出了汗来。他一大男人蜷缩起身体来就那么躺在被子上,看着可怜巴巴的。
简意看着,默了片刻后说道:“你要难受就去医院。”
“不,不去医院。”他呢喃着,低低的说道:“替我摁摁头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简意沉默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药片上前去,伸手替他摁起了头来。她知道,只有醉酒,还不足以让一个常喝酒的人那么难受。他的难受,大多数都来自于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周老爷子。
简意沉默不语的替他摁着头,摁着大抵没那么疼了,周起渐渐的放松了下来,紧绷着的人渐渐的松懈了下来。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简意在他睡着后停止了按摩,正准备起身离开,站起来却发现衣角被他给拉住了。他捏得紧紧的,简意要挣开来,才刚动动他的眉头就皱了皱。他倒是知道很知道什么是得寸进尺,竟然直接就握住了简意的手,低低喃喃的说:“阿意,别走,陪陪我,我难受,很难受……”
他将简意的手握得紧紧的,就跟闹脾气的孩子一般。
简意用力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竟然没能抽出来。她看向了床上的人,淡淡的说:“再装就过了。”
他难受是真的,但都已经吐过几次了,还不至于还糊涂着。
周起的脸皮一向都很厚,听到这话一声儿不吭,只是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简意一连抽几次没能抽出来,是有些恼的,但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大半夜的她又累又困,于是不再挣扎,合衣躺在了床上。
两人就那么以既亲密又陌生的姿势躺在床上,一时间房间里寂无声息的,周起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简意十分疲倦,不想再去管他,闭上了眼睛。
她很快便睡了过去,正迷迷糊糊的时那醉酒的人换了姿势,额头同她的额头相抵着,低低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简意的心脏抽动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就那么躺着。周起并未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简意却是没有了睡意,这样的亲密让她极其不习惯,在她的记忆里,两人那么亲密的时候很少很少。现在分开了,反倒是那么亲密,这无疑是充满讽刺的。
身旁的周起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简意许久之后才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