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哭道:“这都做的什么孽啊,咱们家以后再也不许僧尼上门,以后也不许再去算什么卦,拜什么佛啦。”老太太这是把一切都怪在了卫蘅她们玉垒山一行之上。
何氏松了一口气,以为老太太这样就算同意了。
哪知道老太太拉起卫蘅道:“珠珠儿,祖母知道你想报恩,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一张脸,又远在杭州,何家今后护得住你护不住你?你爹爹虽然可以护着你,可万一出了事儿,你在南边,你爹爹也是鞭长难及,到时候你怎么办?”
这一点儿,卫蘅还真没有想过。
何氏赶紧道:“老爷说了,以后让她小舅舅把生意转到上京城来,致哥儿也可以捐官,走走门路也不愁实缺。”
老太太不搭理何氏,又继续对卫蘅道:“珠珠儿,你如果嫁给致哥儿,你可想过,今后你就是商人妇,你现在的朋友可能都会看不起你,女子出嫁从夫,你娘家再尊贵,可决定你脸面的都是夫家。你受得了么?”
卫蘅想着自己上辈子嫁给范用,其实已经经历过一些白眼了,永平侯府在上京城也就是个侯府的名字好听而已,又不是世袭,卫蘅生的儿子已经不能袭侯爵了。若是没有卫蘅的嫁妆支持,永平侯府真是可以用破落户来形容了。
卫蘅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忍受那些轻视,因而还是点了点头,“孙女儿都明白。”
老太太叹息一声,还是不看何氏,只道:“这件事容我再想想。”
老太太这一想,直到四月二十六靖宁侯六十大寿,也没给出答案来。
四月二十六是庆寿的正日子,这一日宴请朝中大员和各勋贵世家,男宾的宴席就设在位于靖宁侯府中轴线上的和熙堂前的院子里。
女眷则被引到了花园里,在“清色怡芳”设宴。
今日靖宁侯府并没有请整个戏班子来唱戏,而是将上京城内各大戏班子的名角儿都请到了。
客人里面有戏迷的,今日可就大饱眼福和耳福了,不闹到三更那是不会散席的。
卫蘅一大早就起来起来梳洗妆扮,因为是六十大寿这等喜庆的事情,所以卫蘅特地挑了一袭妃红地绣蝶戏牡丹泥金裙,金地暗缠枝牡丹纹的宽束腰,束腰正中系着粉白和妃红相间的丝绦,下面垂着一个金镶玉镂空雕双鱼戏荷的香囊,里面是她自己调的香,清清爽爽的冷香,在已经开始热起来的初夏闻着格外的舒服。
“姑娘这样打扮起来真好看。”木鱼儿在一旁痴痴地赞道。
卫蘅嘴角一翘,“你这样像是没见过似的。”
木鱼儿道:“也不是,只是看多了姑娘穿素净的衣服,今日乍一看,觉得真两眼。姑娘这就叫做,淡妆浓抹总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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