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总数超过十四万的营地人数相比,三千多离开的人加上一路随行的行商们总计五千多人,其实只不过是很小的比例,离开的人少,连同送别的人都很少,甚至没有什么人伤感,或许是见多了离别,或许根本没人真正的在意。
这次的小拆分,发生的看似突然,其实却是时间累积下来的必然,罗某人同样早有心理预防,说不上一点不恼火,但也不至于仅仅因为有人想离开就大肆杀戮清洗之类,他还没那么残暴,容不下一点不同想法的,那是暴君或者独裁者的行径,罗某人可不是后世CCCP的那位伟大的约瑟夫①。
暴君固然可以强盛一时,但等到时过境迁之后,终究会被打成原形,罗某人这种经历过后世信息熏染的脑袋自然不会犯“曾经”的错误。
葫芦话说回来,三千多人的自觉离开,对于罗开先来说,其实是去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心病——那么多不听号令遇事总是慢一拍的人存在队伍里,不是祸害也是隐患,所幸这些人主动离开,冷脸孔的罗开先其实很想拍手叫好的。
受罗开先这位将主影响,灵州这片营地里面的人也是差不多的观感,再没有人去回想曾经总能看到偷懒或者心不在焉的那些存在,甚至少有人会再次提起,就像池塘中的水流走了一部分,余下的却依旧波澜不惊。
于是,白昼里,黄河东岸的这片土地上总是充满了喧嚣。
营地的最外围,是不时呼啸奔走的骑兵营战士;偶有穿插行走的是在几个采矿点和工坊之间的运输队;还有驱赶着四**车奔走的车队,因为这个时节大车上面经常堆放的是至少两人高的半青半黄的牧草——那是用来青储的材料;除此之外,游走在外围的还有驱赶着大群牛羊马匹骆驼的放牧人,借着冬雪来临前,他们在赶着牲畜们吞吃风雪来临前最畅快的几口草料……
越向营地的中部靠近,忙碌的人群就越多。最东部圈建马厩与围栏的位置最是宽广,壮硕的男人们经常哼唱着荒腔走板的曲调,扛着木桩或者锯好的木板奔来走去……
原本乌塔人所盘踞的土城除了一面还算完好的土墙保存,余下的已经全部推到,连同内里的破烂房屋损毁殆尽,依靠西南东北走向的土墙,重新构建起了一片占地至少几十亩的工地,这里将是新的联合工坊,工坊的主体木制框架和屋顶都已经矗立起来,余下的是用石头和灰泥建设起分段的隔墙,其实还没等完成,内里的煅坊已经开工,每日里铁匠们叮叮当当的开始敲个不停……
距离河东岸七八里的地方是块平坦地,有两支汇入黄河的溪水恰好一南一北,按照规划这两条溪流水道被认真休整,作为日后的水源地。在溪水的中间,大抵有四个平方公里的开阔地,木屋区就设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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