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不足八米的砖炕上,整整齐齐的码着十九个人,靠窗的一半躺着五个人,这都是有着特殊身份的,可以享受特殊待遇,睡的地方比别人宽、吃的比别人好,就有一样和别人同样看不到报纸、听不到广播、看不到时间、更可怕的是没有了电脑,没有了互联网……这使得他们要比其他人难熬,几乎与日世隔绝了……
靠马桶的一面,头脚并排着十三个,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怪味,有打鼾的、有说梦话的、有磨牙的、还有放屁的……
“去你妈的,又挤老子了。”冷不丁床上传来一声吼骂声,伴随着揣脚的声响。
杨天翔是自己主动要求值班的,只是想静静的呆上半夜。
按规定需要两个人值班,但是因为人太多,没地方睡觉,变成了六个人,这样就可以轮流睡了。
有的靠在床沿、有的卷屈在墙角、还有的爬在床沿边睡的很香……
杨天翔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火车的鸣笛声,已是午夜时分了,这是由于经年累月,前辈们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第一次鸣笛是1:00多钟,到第二次应该在5:00钟,天也就快亮了。
现在已是深秋初冬的季节了,尽管外面狂风怒吼,屋子里还是很暖和的。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囚室,单这大通铺就占了四分之三还多,狭小的过道上还放了一张敞口的小柜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囚犯们的洗漱用具和饭盆;
柜子的上面垒着一摞方便面箱子,那里是杨天翔他们几个人的私人物品、还有被统一保管的其他人的东西,屋子的一角还有一个仅够蹲下的抽水马桶;
在囚室的一边是通向监房过道的,并列着一间间同样的囚房,有一道铁栅门、还有一道留有门洞的铁门;
另外一边有一道铁门,外面是一个放风的小院子,大概有十平米,三面是高到屋顶的高墙,顶部盖着铁栅栏,不时的有管教和值勤武警走过。
我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和这些人过这种生活?一种悲凉的情绪涌上了杨天翔的心头……
这都是些什么人呢?有杀人的、有诈骗的、贩毒的、贩枪的、抢劫的、盗窃的、强奸的、拉皮条的、故意伤人的……
反正都属于社会渣滓。
想想自己,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了,体面的工作、不菲的收入、幸福的家庭……
怎么一夜之间沦落到如此地步?唉……也许这就是命吧!
转头看看睡在靠窗的这五个,心里些许有点安慰。
第一个叫章维军,进来之前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因为刑询逼供,嫌疑人死了。此事在网上被炒的沸沸扬扬,于是他和他的大队长、中队长们住进了他们经常来提审犯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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