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两三天,柳绡绡倒还真找到了些农家的感觉。
每天天一亮,村里的鸡鸭鹅狗猫就先叫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家家户户扫地的“刷刷”声,七八点钟,已经有嗓门亮堂的妇女吆喝起来。
紧接着,睡在身边的徐江天掀起被子出去了。
柳绡绡倒在床上,眨巴眨巴有些酸涩的睡眼,拿手指去蹭挂着一层雾气的玻璃。
雾气在她指间凝成水珠,每颗水珠里都映着一个徐江天的身影。
只见他披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走进厨房里。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出来了。
门帘一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徐江天也知道自己冒寒气,他远远地躲到一边,生等着自己暖透了才凑到柳绡绡身边去:“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柳绡绡皱巴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讨价还价:“今天不喝行不行?”
“不行。”徐江天格外严肃,“调理身体,药一天也不能断。你在山上已经这么多天没喝药了,现在必须按时服药。”
柳绡绡端起药碗,嘴里咕咕哝哝。
“说什么?”
“没什么……”她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啊……好苦好苦!”
一颗奶甜奶甜的梅子就在她说话间被塞进了嘴里。
柳绡绡含着梅子,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徐江天,口齿不清地一边咂嘴一边问:“话梅?你从哪买的?”这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呢!
“大城市没有了,不过村子里的小卖店有。好吃吗?”
柳绡绡点头如捣蒜。
“那给我也尝尝。”
可梅肉被她含化了,点点奶香都散在她唇齿间,他寻觅得格外费劲。
“隔壁……李婶会……来、敲门……”
“不会,左邻右舍,我都拜访过了。”男人唇角勾起一丝坏笑,惹得柳绡绡脸上又红又燥。
“死了?”肖澈明紧盯着电视机屏幕,喃喃道,“拍节目的路上,天降暴雨,一场地质灾害偏偏把他给砸死了?!哈哈,这还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他抓起电话来,等不及要去求证这个消息。
“大姐,你在哪呢?说话方便吗?”
管炜彤细腻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看到你的电话,我特别躲出来接的,有什么事,你说吧。”
“徐江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什么新闻?”
“他死了。”肖澈明的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有点蹊跷,你能不能让你的姐妹去打听打听,这个消息属实吗?”
“行是行,可是我到哪去打听呢?”管炜彤犯了难。
肖澈明仔细回想自己从前掌握的情况,很快做出了判断:“去苏家!他那个外祖母是从小一手把他带大的,知道自己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心痛得死去活来才怪。让你的小姐妹去打听打听,到底这个老太太现在怎么样!”
管炜彤听着肖澈明有些凶狠的语气,心底里涌上一股寒意。
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的心理好像完全都是扭曲的。他只要让徐江天死,其余人甚至他自己的死活,他统统都不在乎。
当然,自己和自己的那些小姐妹也在这个“其余人”里。
不过管炜彤来不及想那么多。管牧荑害了徐江天和柳绡绡的孩子,徐江天现在摆明了就是要对管家赶尽杀绝,自己能利用的只有这个肖澈明了,只有和他联和,自己才能为管家,为妹妹报仇!
“好,那你等我的消息!”管炜彤答应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