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林斌睡梦中听到了微细的“咩咩”叫声缓缓睛,他斜着脑袋朝窗外看去,天际仍是一片黑暗,倒是城楼之外的屋檐处有着下面火把照映的光亮,他看看枕边人,尽量不发出声音,缓缓将盖在身上的被褥拉开,林斌起身后借着炭炉的微微的光线瞧去,睡在炭炉旁铺上的秋菊把被褥裹成了一团,而本该看管炭炉的春香半身盖着被褥成半趴的姿势在打盹。
由于室内炭炉的关系,人睡醒后总是会觉得口干舌燥,而这时候也经常发生人在睡梦中由于空气不流通而被闷死的事情,所以大户人家总是会安排下人彻夜不眠看顾炭炉,和注意空气的流通。
林斌穿上衣服走向春香,他蹲下去轻轻拍了春香的肩膀几下,春香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看到林斌的一霎那是想惊呼,但被林斌捂住了嘴巴,只“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春香知道自己失职,嘴巴被捂只能满是祈求的看着林斌。要知道说,若是在宫中出现这样的情况,必然要被处死。当然,这里不是皇宫,林斌更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春香只是下意识做出了潜意识反应。
林斌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春香小鸡般的点头,林斌这才松手。
春香得到自由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拜,依稀能看见娇小的身躯也不知道是被冻,还是因为害怕而在发抖,她本来就胆小怕事,自跟了林斌后,也不知道是哪里听来‘武人难伺候,一怒既杀人’的传言,时刻谨慎,看到林斌成握刀姿势就会开始小腿肚子发颤。
林斌皱眉,这小丫头胆子实在太小了。他指指熟睡中的燕子。又指指秋菊。重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这才放轻脚步走向房门,拉开一个空隙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林斌呼吸到带着凉意的空气,立感睡意尽退,他边活动手脚边探顾四周,依稀能看见黑暗中站在各个城墙段的士卒不断运动着保暖,更远处的是以一什为单位的巡逻队在来回巡视。这些老士卒已经在草原上血腥作战中养成了一种习惯,那便是尽可能提高警觉。那种稍有不慎就会丧命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
田瑛小跑而来,立定身躯,双手抱拳,“大人!”
林斌微笑,“辛苦了!昨晚有什么动静吗?”
依稀可见田瑛戎装上带有雪花,说明他并不是躲避在屋檐之下,而是时刻巡视于各个城墙段。这让林斌感到很满意,两人公务式的对谈一番,田瑛继续执行任务,林斌则是走到城垛旁向下而望。
古人的冬至与新年无异。所以总会希望在冬至这天不用劳作,进行难得的玩乐,而这时的娱乐太少,那只有重视吃食和访友。所谓冬至吃食,有条件的人家会弄来狗肉或羊肉,算是进补;而没有条件的人家也有自己的吃法。因理位置不同,或捏馄饨,或搓丸。所谓搓丸其实就是将糯米碾成粉(俗叫‘米祭’)加入开水揉捏成圆形长条,摘成一大粒一大粒圆坯,然后各人用手掌把它搓成一粒粒如桂元核大小的糯米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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