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漠然,不是匈奴人大意,而是长久以来汉军都避免与匈奴人野战,使得匈奴人养成一种习惯,认为汉军只会龟缩起来抵抗,不会主动出击。
“甲贺!”林斌呼唤的人是一名什长,队内唯一的五名弩手就在他的麾下,与其它人都配弩机不同,他自己所用的是一把四石强弓,叫铁胎弓。
甲贺是一名非常精悍的汉子,与古时候的其他人不同,他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三,身材壮硕,这也才有足够的身高使用一般人用不起的铁胎弓。铁胎弓是古时弓的一种,取代木制弓而产生,一般被发配给军队中的精锐强弓手使用。铁胎弓在弓背镶入铁条,增加了射程和威力,也被称为‘铁脊弓’,如果能完全张开,射程可达三百五十步,至于能不能射中,那就要持弓者的箭技了。
林斌遥指渡口正面方向一名持刀警戒的匈奴兵,“能射中吗?”
或许是优秀弓箭手的眼睛都十分锐利,甲贺凝目看去,稍微计算一下距离和风向,摇头,“太远,且渡口风大,没有把握!”
暗道一声可惜,林斌挥挥手,让全队戍卒后退。到了如今,他是必须前进,一退则死。
“匈奴人运送一次补给需要多长的时间?”
“三个时辰。”
林斌得到想要的答案,六个小时足够了,终于不再犹豫,下定决心袭击这个渡口。他来回穿梭于士卒之间打气,将弩手聚集在一起,吩咐几句,弩手们在甲贺的带领下离开了。他又向各个什长交代了细节,让他们前去指定的位置,听到口号向渡口掩杀过去。
……
朝阳从东方升起,山的那头露出半个身躯的朝阳旁边没有一点云彩,一眼望去,汉庭边塞的早晨安详如常,但就是在这么一幅安详得犹如画意般的景色下,一场血战即将随着匈奴人运送补给的队伍远去而展开。
林斌讶异的看见渡口的马匹大部分被牵了出来,赶进即将远去的队伍之中,他这下有点哭笑不得了,渡口只留下三十余匹战马,根本不够分配,这还需要冒险去袭击吗?不过,这时他想改变计划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队伍远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
林斌低头看向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六点三十二分,古人把这个时间叫‘早’,也就是日出后的时间称呼。来到汉朝已经快四个月,他知道‘早’之后就是‘朝’,也就是用食的时间。那时就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沉默的等待让人难受,不但要忍住伤口处的伤痛,还要忍耐草丛里蚊虫的叮咬,但是他们没有选择,只有一声不吭的等待最佳时机,到了匈奴人造饭的期间才能发动突然的袭击。
这时,渡口处的匈奴人拉来了羊羔,搬来了铜锅,派出几个人搬柴火,其他留守的匈奴人几乎全部聚了过去。匈奴人对战马十分看重,他们用食期间仍然不忘把战马拴在触眼可及的地方。
是时候了……
林斌带头向前匍匐前进,身后是十名戍卒,他们来到草丛边缘。林斌回头看一眼脸色兴奋的戍卒,爬起身来,手中弯刀虚劈,疯狂迈步奔跑,吼:“杀!!!”
远处的匈奴人被喊杀声惊吓到,纷纷转头探顾,看见一个孤零零的汉军步卒举着弯刀奔跑,狰狞吼叫,想笑汉人的自不量力,没等他们笑出声来,却是看见那个汉军身后窜出十个拿着矛戈的汉军……
“昆仑神啊!太不可思议了,汉人主动出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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