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思考,拍马竟是接近了村口,埋伏在暗处警戒的军卒见来人是林斌,从残桓断壁中走出来,恭敬抱拳,“参见大人!“
“有异常吗?”
“一个小时前,前方斥候曾回报,发现二十余骑未打旗号的骑士,不知归属的骑士惊慌向南逃奔而去,他们后方有三百余骑在追赶。”
在行军途中常常可以看见匈奴骑兵在追杀各族的牧民,所以他们对此也没有什么意外,只当又是一次平常的偶遇,只要目标不是他们,至于是谁在被追赶都与他们没关系。越是靠近河套,这样的事情就越加频繁,就有如熟悉河套的人说的,这里永远不缺少杀戮。
林斌从许多人那里得知,河朔离汉国都城长安不过四百余里,若不是那里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匈奴骑兵在五天之内就可以发兵直至长安城下,从这里也知道了汉国为什么会在这个方向常年布下重兵防御。
长安,汉国都城,统治一千四百万汉人的中枢,它竟是离异族的栖息地这么的近。这个时代没有天子守国门这个说法,但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异族的确不能长驱直下。也正是因为居住在长安的天子如此的靠近异族,才有强烈的生存危机感,人思危而谋安,只有真正感受到威胁的人才会绞尽脑汁的想改变现状。
改变现状……,林斌要做的就是改变目前的现状,一定要压制公孙宏的野心,不然全部的人都会被拖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他仔细想了许多,似乎来到这里后一刻都没有安宁过,好像有一条线无时无刻不在操纵着,想什么,到哪里,全部身不由己,每当以为要安定下来了,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来改变原本平和的时局。
“看!前面有人!”
林斌听到声音,朝前看去,黑暗的视野内看得并不真切,只依稀能看见黑暗中有一条孤单的黑影在快速移动,它直直向村庄闯来。
“骑士,是个骑士!”斥候的眼力很好,他急急跑到林斌跟前,“大人!怎么办?”
林斌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喝道:“回去召集人马,让非战斗人员准备撤走!其他人,随我来!”他抽出了弯刀,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打着响鼻踏蹄奔驰起来。
黑暗中跑出五个人,那是被安排警戒的军卒,他们操着兵器也跟着奔跑起来……
……
林斌座下战马在奔驰,他眼睛死死盯视不断靠近的孤骑,手中的弯刀横出,作势即将劈砍。
“是匈奴人的侦骑吗?”
将要近了,前方的骑士似乎也发现前方有人,在战马急速奔驰的情况下竟是想紧急勒马调转,不料战马失蹄,悲嘶一声倾倒,一声‘砰’,马上骑士被甩出去,在地上滚了几米,试图要爬起来。
“……”林斌马速未减,原本高扬的弯刀下压,身躯也作势倾斜,打算一旦靠近就一刀剁下去。
十米……
五米……
林斌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握住刀柄的手,手背青筋暴涨,他已经调整好了马速,手臂也完全伸展出去,当他要劈出去,却是听见那落马的骑士单腿跪地,抽出铁剑怒吼“来啊!”
“汉人!?”林斌劈出去的弯刀已经来不及收势,只能控制力道,将原本要剁向脖子的刀身提起,一声‘锵’,刀刃劈在剑身,铁剑被磕飞,那名骑士的手臂也怪响一声,无力垂下,身躯扑到在地。
林斌双腿用力加紧马腹,拉紧缰绳,立马静静地看着又从地上爬起来,试图要去捡剑的骑士。这时,军卒已经跟上,他们不用林斌指示便将那骑士围成一圈,只等待林斌一声号令就将手中的矛戈戳出去。
“要活的!”
“诺!”
徒劳的挣扎,右臂脱臼的骑士被军卒扑上去按倒在地上,他还在怒吼,吼声在深夜里传得很远。林斌怕引来异族,下马走到他身后,手掌往骑士颈部一劈,骑士昏死过去。
“带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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