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虽然看汲黯为人有些憨痴,但却是一名正直为公的朝臣,所以刘彻厌恶黄老之士,唯独对汲黯没有什么恶感。
赵绾和王臧二人一听有点不对头,咱儒生家的事情,怎么能去找一个有名的黄老之士商量呢?但也不敢当面违逆皇帝的意思,只是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彻一见两人支支吾吾,就是不领命,心下丧气,想到自己招的贤者就是这样的人物,有点郁闷,但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温和以对。他深思了一下,觉得还是将这重任交付给另外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比较好。
“窦婴或许可办成此事!”刘彻正想喝退赵绾和王臧,却见韩嫣跌跌撞撞跑在门廊外,韩嫣身后还追着一个人,刘彻眯眼看去,看见张赛想拉住韩嫣,不让韩嫣进门,出声喝道:“外面干什么呐?”
赵绾和王臧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齐齐站起身来,恭敬又朝皇帝跪拜,“臣等告退……”
刘彻瞧都不瞧一眼赵绾和王臧,随意摆摆手,“下去罢,下去罢,别让朕失望。”
等待赵绾和王臧退去,韩嫣和张赛才谨慎地缓步而进,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韩嫣和张赛对视一眼,没有下拜,他们都是跟随刘彻从小长大的伴读,平时交情极好,没有人时甚少表现得卑微谦恭,因为现在的刘彻不喜欢那些虚礼,他要的是能办事的能人。
“耳聋了?”刘彻趴在案上,表情颇为郁闷,无聊地挑选竹简,见韩嫣和张赛也来个支支吾吾,右手抓起一捆竹简丢过去,“说啊,干什么这么慌慌张张。”
竹简砸在韩嫣脑袋上,他哎哟一声,作势捂住前额,顺势一躺,竟是想装晕……
“你个混账东西……”刘彻又是抓起一捆竹简丢过去,砸在装晕的韩嫣身上,“朕砸死你……”
四五捆竹简砸在韩嫣身上,刘彻见韩嫣还是不起身,肆虐般的笑笑,站立起来,又要像往常那般,把在朝臣和瞎老太太那里受的气撒在韩嫣这个深懂君臣相处之道的宠臣身上。
张赛皱眉,双袖一甩,长长的衣袖舞动裹在双臂,他缓缓下拜,“陛下……”
相对于韩嫣的狡腻,老是弄些歪道博取刘彻好感,张赛为人则是比较木呐,虽然也比较不喜欢韩嫣,但是两人同是伴读,又是与刘彻一起长大的玩伴,却是内讧不得,只能无奈地想规劝两人别闹了。
刘彻听而不闻,奔过去一脚踢在韩嫣屁股上,只听韩嫣一声尖叫,也不装晕了,爬起身来,笑嘻嘻地讨饶。
“晕啊,你再晕啊,看朕不踢死你。”
张赛也不拜了,站起来拉住刘彻,“陛下,出大事了!”
刘彻正想把所有气都发在韩嫣身上了,闻言一愣,直直地看着张赛,对韩嫣喊了一声“滚”,做出认真听的姿态。
韩嫣还真笑嘻嘻地原地滚了几圈,又是一声哎哟,撞在木柱上,作势又晕了过去。
张赛开始不齿韩嫣为人了,刚刚还一幅急冲冲要进来禀报的姿态,现今又像往常那般,一有什么事就开始装疯卖傻,把自己推到刀尖浪口。
刘彻原本还在笑,后来发现不对,他深知韩嫣与张赛的个性,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随即也严肃下来,“说,甚子事情?”
张赛硬着脑壳,退后两步,再恭敬下拜,“请陛下先恕内臣无罪!”
刘彻重新回到正位,安身跪坐,右手抬起来指向那边在偷看的韩嫣,喝道:“来人!”
两名守门禁卫快速奔跑进来,双双抱拳:“陛下!”
刘彻面无表情,指着韩嫣,“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韩嫣原本还想笑着赔罪,一听打板子,神情稍微一愣,也不求饶,而是哭丧着脸被禁卫拉出去。
张赛表现的更加恭敬了,深知刘彻喜怒无常的他也顾不得许多,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如果这个时候有炸弹的话)。
“禀告陛下,边塞鸿翎急使回报……,我大汉和亲队伍被匈奴大王子伊稚斜所劫,随行护卫禁卫几近战死,只有三两人得以活逃。公主刘婧也……也不知所踪了……”
刘彻霍地站起来,似乎没听仔细,又让张赛重复一遍……
“被、被劫?!”刘彻有点迷惘:“如何知道是被匈奴大王子伊稚斜劫去了?”
张赛下拜的身躯在打摆子,“是、是幸存禁卫回报新到任代郡李椒,李椒勘察战场后,这才据实回报。”
“李椒?这不是卫尉李广的次子?”刘彻迷惘的神色开始在变,由迷惘转为怀疑,又从怀疑转为愤怒,最后一脸铁青,“匈奴欺我太甚!!!”
“查!别管什么国之大丧,给我派军出塞查!”
宫殿之内,天子咆哮之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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