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公主说的对?此人不但个人武勇,对敌善于布阵,且有容人之量,它日……前途……”韩说正想着,却听有人呼唤,转头看去,看见林斌直视自己,像极在等待回答。
“……?”
陈义的确是个憨厚的人,他见韩说一脸茫然,低声说,“大人在问,公主殿下是不是很少出来走动了?”
韩说神情复杂到了极点,心下十分排斥让一个秩俸不过百石的卑微者对自己指手画脚,但迫于南宫公主刘婧的嘱咐,又暂时要依靠林斌来保护公主,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当下如实说:“林队官且放心,公主深知你护卫心切,不想多加追究。”
林斌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这韩说讲话总是拐弯抹角,不会干脆说“已经没有出来走动”也就是了。他稍微一个点头,将目光移向公孙宏。
公孙宏是主张以杀止住混乱的军官之一,他只有一个意见,那便是不管是谁,只要妨碍到队伍的安全,不问原因,不做调查:杀掉!
林斌看见公孙宏眼瞳里强烈的杀意,索性也不问了。其实不是林斌没有主张,而是他对现在的人不理解,所有一直无法做出自己认为最合理的判断,关乎到所有人生死时,他总是拿出来与众人探讨,有时候更是压下自己的想法接受了多数人的建议。
甲贺稍微一个沉吟,右掌撑着脸腮,“杀必然要杀,但是……”,他看一眼满脸杀气的公孙宏,知道这句话说出去必然得罪他,但作为一名部下,甲贺也无法思考太多,“单纯的杀戮恐会引起士卒不满,而且……”
公孙宏听罢眼睛里果然变得凶戾,直勾勾地盯视甲贺,大有想旧账新账一起算的架势。
陈义也是不赞成动手大肆杀戮同族的军官之一,倒不是怕引起士卒不满,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人不应该杀自己人。他简短说:“大人,义赞同甲队官意见。”
林斌看向韩说,却见韩说嘴唇动了几下,有话想说,但没有开口,知道从韩说那里得不到好意见,索性站起来,“杀……”他顿了顿,手握刀柄沉思起来。
公孙宏一听“杀”字,神情振奋霍地站起来。
“杀一定要杀,但不是现在。”
公孙宏听罢一屁股坐下,脸上充满失望。
“我和甲贺担心的一样,士卒们愿意屠杀异族,这是因为他们恨异族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生无所依,所以动手劫杀异族人毫不犹豫。但是营内诸人与异族不同,在士卒的眼中,无论他们吵得再怎么厉害,那些终究还是华夏人,是汉国人,士卒们就算愿意动手也必然产生怨言,这对以后相当不利。”
公孙宏忍不住嘲讽:“如此说,便是要姑息养奸喽?”
林斌毫不在意,径直往下说:“近几个月来,我们从代郡杀到雁门郡,又从雁门郡杀到河西郡,有谁能算下,我们经历了多少场战斗?”
没人回答,其实就是林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打了多少次,虽然只是一些小战斗,逃逃打打,也还真的无法计算了。
“再又有连日来的长途奔袭,将士们身心皆已疲惫……”林斌突然问公孙宏,“你留下了多少女人?”
别说是公孙宏,就是其他人也没跟上林斌的思维节奏,前句还在感叹,后一句突然问起了女人,谁不发怵?
“……,三百余个……,其中多数乃是我华夏族被掳女子。”
林斌双掌一拍,“再加上上次抢的珠宝绸缎,够了!”又说,“既然是有人试图制造混乱,也确定被人盯上了,我们必须找出奸细,多做准备,单单只杀了这一些人没有用,应该把幕后的势力铲除!”
大多数人没有反应过来,到是韩说一听珠宝和绸缎,脸皮一抽,表情说不出来的难看。
“是时候好好奖励辛劳的战士们了!”林斌环视诸人一眼,诡异的笑了,“先奖励有功之士,稳定军心。你们不要声张,各自暗中戒备,加大警戒范围。”
赏罚分明,这就是林斌想表达的意思,而那时派出去监视造谣份子的人也应该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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