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陆心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拿了那瓶舒晗不知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52°的老白干,干喝了大半瓶,究竟烧着喉咙灌入胃里,浓烈的酒精烧灼着她没吃什么东西的胃,陆心捂着胃,趴在洗漱池上干呕,痛苦的干呕声吵醒了房中的陆景珩。
陆景珩披衣下床,在浴室看到了狼狈地抱着水龙头吐的陆心,一头乱发狼狈地披在肩上,娇小的身体趴在梳理台上,吐着吐着就哭了,抱着胃哭得歇斯底里。
“陆心?”陆景珩赶紧走了过去,从背后环住她,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搂在怀中,抬起一只手替她擦眼泪。
陆心却越哭越凶,被酒精控制了的大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歇斯底里地哭,歇斯底里地重复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一直不理我……为什么……我就只有你了……为什么不理我……”
一字一句像重锤似的狠狠砸在陆景珩心底,陆景珩本能地将她搂紧,手臂箍着她的腰,一只手拉过衣袖,轻轻给她擦眼泪,一边在她耳边柔声地安抚:“乖,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回来了。”
陆心却没能听进去,只是放任着自己不停地哭不停地重复着那几句话,甚至是发酒疯,挣扎着撕扯着他的衣服。
陆景珩紧紧箍着她的手臂她的腰不放,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低地安抚着,陆心却还是哭,这么多年来,陆景珩从没见她哭得这么歇斯底里过,哪怕当初他将在生死一线间的她带回来,清醒后看到陌生的地方她也没哭闹过。
她累积了多少委屈,才会宣泄成多少的泪。
陆景珩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张满是泪痕的脸,轻轻替她擦去,然后低头,两片薄唇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世界瞬间安静了。
前一刻还在发疯般哭闹着的陆心完全安静了下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他的唇碾压着她的唇,轻轻吸吮,然后舌尖探入她的嘴里,勾着她的舌,由轻而重,重重地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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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发现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长长的春%梦。
她梦到陆景珩吻了她,吻住哭闹不止的她,甚至将她压在床上,有力的双臂紧紧箍着她,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吻她的唇,由浅而重,狂野得近乎失控地含着她的唇,重重地吻,真实得她现在几乎都能感觉到舌头在发麻。
陆心不自觉地把手伸向双唇,从清晨醒来睁开眼,她宿醉得要炸掉的大脑里就自动自发地冒出陆景珩将她压在床上,失控地吻她的画面,让她本就混沌的脑子整个处于震惊羞愧的状态。
“早。”一声慵懒低哑的问好从被窝里低低传来。
随着落下的慵懒男声,陆心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只温热的手掌正箍在她腰肢上,紧紧地搂着,惊得陆心条件反射地抬腿,下意识想将他踹下去,半途被陆景珩压过来的压了下去。
“昨晚发了一晚上酒疯,现在还能这么精神抖擞吗?”低哑的嗓音从头顶徐徐传来时,陆景珩已经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陆心看着半撑着悬在身上的男人,手指指着他露出半截胸膛的胸口,再往下:“你……你……我……”
惊吓过度,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陆心。”陆景珩盯着她仓惶的眼睛,低声叫她的名字,刚起床的缘故,本就磁沉的嗓音更多了份慵懒的沙哑,致命的好听,光是听到声音陆心耳垂已经开始冒红云。
睡了一觉起来,整个世界似乎都变了。
“昨……昨晚我怎么了?”陆心问,有些结巴,太过震惊,以致现在完全无法适从,偏偏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眼角不经意瞥见他脖子上的两道红印,陆心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手,那两道抓痕似乎是她抓的,陆心整个都僵住。
“昨晚你喝醉了。”陆景珩说。
“那我有没有……有没有……”陆心窘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眼角余光不时瞥向他颈侧的那两道抓痕,她不知道她酒醉时是否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比如说,把他给强了。
“有没有什么?”陆景珩追问。
“有没有做出什么……那个出格的事来?”陆心尽量委婉。
“比如?”
“比如说,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为什么……”
“这是我的床。”陆景珩淡淡打断。
“……”陆心只觉得浑身血气直往头上涌,陆景珩的床,陆景珩的床,她酒醉爬上了陆景珩的床。
陆心快哭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依然是轻轻浅浅的语气,隐约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