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叹了口气:“这倒罢了,只是梓哥儿年纪小,身体又不好,哪里经得住一路辛苦?万一病了可怎么办?去年我们南下时,都没敢带上梓哥儿,那时我们同船的还有沈太医在呢。平哥南下赴任,可未必有好大夫随行,他自个儿又没带过孩子,能知道什么?万一路上把梓哥儿折腾出个好歹来,那该如何是好?”
秦柏微笑着对老妻说:“这些事平哥自然会考虑,你也不必担心太过。他既然决定了要带梓哥儿同行,自然有他的道理。梓哥儿身边自有丫头婆子侍候,若路上真个病了,寻码头靠岸,到岸上找大夫诊治,也是一样的。你我都曾经沿着运河南下,自然知道运河两岸有许多城镇,十分繁华,不会找不到大夫。”
牛氏闻言,稍稍安心了些。
秦含真又道:“是呀,祖母别怕。当初梓哥儿不跟我们走,是因为他恰好在那时候生病了,冬天太冷,出远门会受罪。但现在天气暖和得很,梓哥儿又没再生病,父亲是走的水路,不象坐马车这么颠簸,还不必急着赶路,可以慢慢走,自然比我们当初的情况要强些。我看父亲走运河南下,而不是选择坐海船,肯定会拐到金陵来跟我们会合的。到时候祖母就能见到金孙了,不必再成天牵肠挂肚啦!”
牛氏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脸道:“唉,你这丫头说什么呢?难不成是见我惦记你弟弟,就醋了不成?”话虽如此,眉间眼楣倒是充满了喜意。知道能提前见到孙子,她也是很高兴的。
本来族学事务已经几近处置完毕,他们夫妻正商量着要择日回京,没想到儿子就要带着孙子过来了,原本的行程倒可以改了。
但牛氏还是要再抱怨儿子一句:“忽然定下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给父母来信说清楚,反倒是长房来了信。这叫人说什么好呢?可怜梓哥儿了,他即使不再生病了,路上走得慢些能少受罪,这千里的路途也不是轻巧事儿。他过来了,才辛苦完,又要跟着我们北上回京,那才是受罪呢,净折腾孩子了!”
秦含真忍不住撇了撇嘴,嗔道:“那就让梓哥儿在金陵多休息些时候好了。叶大夫就在这里,我们到时候请叶大夫帮梓哥儿看一看,也开个方子调养一下身体。不然他小小的人儿就这么病弱,将来长大了怎么办呢?要是能养好身体,他也能一辈子受益。反正在京里也没什么事,我们就干脆在金陵多待些时候吧,等梓哥儿好了,还能往江南各地走一走。祖父总说要带我们出去旅游,祖母却总惦记着梓哥儿,非要急着回去看孙子。如今可算是能放心了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