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却是二房一对仆役夫妇的闺女。薛氏那边发了话,没过多久,手下的人就寻到了这人头上,只许了一百两银子,就顺利说服他去见郁金,将黄忆秋塞进念慧庵里去。
念慧庵那边见亲人的日子,按规矩是每季一次,本季的日子还差着个把月,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见到人。薛氏使了心计,想要把郁金的小舅舅调到二房里来,也省得这人收了银子不办事,把一百两银子输光后,便翻脸不认,又或是狮子开大口,讨要更多的钱财。
然而,若薛氏是在分家的时候提出调人,那当然就是一句话的事,再容易不过。长房还不至于小气到连个懒怠的马倌都不肯分给二房。可如今分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眼看着二房都要搬走了,薛氏才多要了一房家人,还不是什么勤勉能干的仆役,长房岂有不起疑的?底下的管事立刻就报到了姚氏跟前,姚氏心里纳闷,仔细一问,得知那房家人平日的品性行事,就更觉得奇怪了。
她与心腹大丫头玉兰私下讨论:“二太太要那马倌一家过去做什么?这家人有什么值得她重视的地方?难不成二房先前曾经要这房家人在我们长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如今是要将人调走?”
玉兰虽是她心腹,平日却主要是管钥匙的,对府中人事稍微没那么清楚,便叫了玉莲去问。玉莲对人事上的事最清楚不过了,一听就说:“这马倌好象是念慧庵那边郁金嬷嬷……啊,是惠和师太的亲舅舅,最是懒怠无用的人物,又好吃酒赌钱。管家是看在师太,还有她做小管事的弟弟面上,才让他去马棚做活的。其实他平日经常偷懒,不过是白领一份工钱。只要他不生事,旁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这么说,姚氏也想起来了,冷笑道:“也就是夫人心善,才会这么厚待他们。若换了是我,凭他是谁的舅舅,不肯做事的人就别白占着位子,碍了正经肯做事的人的路!”
骂了两句,姚氏又皱眉头:“二房想要这对夫妻,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我怎么觉得这里头有些古怪呢?近来二房行事,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忽然说要搬出去,又将那房所谓的远亲接进府里。我听说是亲戚,还去问过,若真是亲友,我们长房也不能怠慢了人家。可二太太就是不肯明说是哪家亲戚,问大嫂子,大嫂子也是支支唔唔的,第二天就直接把人送出去了,听说是在城里另赁了宅子安置。这般鬼鬼祟祟地,真是叫人看不惯!”
玉兰笑道:“奶奶若不想把人给二房,拒了二太太就是。家都分过了,谁会平白无故问别人家要几个下人呢?二太太可是连身价银子都没提。一次半次也就罢了,多来几回,咱们长房哪里还有人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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